小辣椒道:“不錯,死人身體應該是沒有體溫的,但花猛剛剛死去,身體尚有餘溫屬於正常範圍,相信過不了多久,就會全身冰涼了。
馬四哥忽然指著花猛左邊胳膊上的傷口喊道:“你們來看,這傷口很是奇怪!”大家急忙又圍了上去,見那傷口四周烏黑一片,雖然沒有血流出,但傻子都能看出來那是中毒了。
我心中暗暗奇怪,剛才我明明看見過花猛的傷口,並沒有中毒的跡象,而且那匕首上也確實無毒,可花猛怎麼就莫名其妙的中了毒了?想到這裏,不由得瞟了一眼那把還丟在地上的匕首。
一眼瞟去,頓時覺得這匕首好生麵熟,再一細想,頭皮不覺一炸,急忙將我身上的匕首掏了出來,放在一起,這一比較,身上的冷汗“刷”的就下來了。
兩把匕首樣式一模一樣,陰陽護手,刃薄背厚,背上帶有鋸齒,中間兩側有凹槽,刀身刻了兩個圓環相連,連長短寬厚都是一模一樣。
我身上這把匕首,是小辣椒救了我之後留下的,其後我又在蘇色桃手中看見過一把一模一樣的匕首,現在又出現了一把,花猛臨死前,曾把目光盯著紅毛怪看了好一會,這樣一想,瞬時就明白了。
也許是在黑暗之中,紅毛怪失了準頭,一下要了花猛的命,蘇色桃接著給花猛上了止血散,蘇色桃是什麼人?號稱毒娘子啊!止血散是救過石錘,可我們根本就沒注意她給花猛用的到底是不是止血散,無法確定,隻要隨便弄點毒藥花猛那小身板也頂不住啊!
越想越是心驚,也越是迷茫,花猛隻不過是我們那小城市裏的一個小偷而已,無名小卒一個,對誰都沒有什麼威脅,紅毛怪和蘇色桃為什麼要對他下此毒手呢?難怪花猛臨死都沒鬧明白是怎麼回事了。
小辣椒也看見了地上的匕首,又見我麵上陰晴不定,不住用眼神瞟向紅毛怪,頓時明白我心中所想,立馬對我說道:“我相信葉大哥!”雖然並沒有什麼表情,但語氣之堅定,眼神之決然,使我明白了一件事,如果有人想對紅毛怪和蘇色桃不利,小辣椒肯定是站在他們那一邊的。
馬四哥也是明白人,一見我的動作,馬上明白了幾分,站起身道:“花猛就算有什麼地方得罪了各位,也不必致他於死地,這點馬某人絕不敢苟同。”說罷站到一邊,麵色鐵青,不再言語。
我知道他是因為其中牽扯到了小辣椒,無法撕破臉而已,馬四哥脾氣爆烈,剛正不阿,如果換做別人,隻怕早就翻臉了。
大煙槍不置可否的搖了搖頭,走到我身邊,老六也站了過來,豹子和石錘分別走到馬四哥身邊站定,蘇色桃則緊挨著紅毛怪,臉上全是冷冷的笑容,極不自然,紅毛怪雙手背在身後,抬頭看著洞頂,一臉的傲氣。大家全都一句不吭,場內氣氛頓時冷到了極點。
我見這樣不是個事,花猛一死,我們馬上分成三派了,再這樣下去,保不齊會出什麼亂子,急忙打圓場道:“這事並不這麼簡單,也許有人就等著我們內訌呢!我們目前絕對不能自己亂自己的陣腳,合則敵懼,分則敵笑,我們不要中了計兒。”
其實我這麼說,還是有私心的。雖然這話對花猛來說有點過不去,但小辣椒畢竟是我媳婦兒,現在分明是向著紅毛怪,哥們也不是幫理不幫親的人,怎麼也得向著咱家小辣椒不是。
幾人依舊沒有出聲,老六幹笑了兩句道:“大家都別這樣,好歹一起出生入死這麼久了,互相都應該信任才是。我看葉大哥這人,外冷內熱,一身傲氣,倒不像是那暗中計算人的人,也許,老七說得對,這其中說不定有其他的貓膩呢!”
老六這丫的別看平時滿嘴跑火車,一到關鍵時刻,還真不掉鏈子,這幾句話說的,在情在理。
我急忙接口道:“老六說的有道理,我們現在最需要的就是互相信任,其實也簡單,這匕首雖然很是少見,但也不是絕對沒有,也無法判定就是葉大哥的,我們何苦自亂陣腳呢!”
一直沒有說話的紅毛怪,忽然冷冷地嘣出幾個字來:“是我的!”
蘇色桃也在旁邊不冷不熱地來了一句:“這匕首全天之下隻有三把,我一把,葉大哥一把,小虎子一把,我這把在我身上,小虎子那把在老七那,刺傷花猛的那把,確實是葉大哥的。不過,絕對不是葉大哥刺傷的花猛,我們和他並沒有仇怨,根本沒必要暗算他,再說了,如果葉大哥要殺他,也不會隻刺傷了他的胳膊這麼簡單!我甚至可以保證,葉大哥如果對花猛出手的話,花猛連聲都別想吭一下就得去見閻王爺了,哪裏會讓他撐到現在才死。”
紅毛怪再度昂著臉不再說話,一臉的傲氣,看的我牙根癢癢,恨不得將這家夥拉過來狠揍一頓,但這個想法顯然是行不通的。
我最怕遇到這樣的事,一切證據都指向了紅毛怪,紅毛怪又性格倨傲不肯解釋,這樣下去,隻怕大家的誤會會越來越深。不知道怎麼的,我也相信這紅毛怪不是暗中下手之人。
就在大家再度冷場的時候,那匹蒼狼卻又神出鬼沒的出現。大概剛才跑快了,躥前麵去了,見我們這麼久沒跟上,又回來找尋我們。
蒼狼歪著頭看了看我,見我沒有跟過去的意思,跑過來又一口咬住我的褲子往裏麵拖。我正好順坡下驢道:“大家,這事到此為止,花猛就留在這裏吧,我們先跟著狼去看看怎麼回事。它一個勁的把我往裏麵拖,前麵定有什麼不平常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