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35章 狼狽為奸(2)(2 / 3)

蘇色桃忽然在一個排位前停了下來,吹去那石排上的灰塵,低下頭湊近看了看,轉頭問老六道:“你說,宋朝那個獄官叫什麼名字?”

“犴裔啊!怎麼了?”老六漫不在乎的回了一句。

“犴裔,犴裔。”蘇色桃輕輕的念叨了兩句,似乎想到了什麼,但又不敢確定的樣子。

“怎麼了,有什麼不對?”紅毛怪首先發現蘇色桃的神色不對,走了過去,問了一句,這一句讓我大吃一驚,我一直以為紅毛怪言少意賅,是因為天生語言障礙,口吃或者結巴什麼的,所以說話才既短又疾,誰知道原來是對人不對事,現在蘇色桃稍微神色不對了一點,他馬上問了好幾個字。

蘇色桃搖了搖頭,沒有回答紅毛怪,卻轉頭對老六道:“你來看,這個人的名字,是不是和那個獄官很像?”

老六乍逢這麼重視他,哪裏會放過這等炫耀的機會,屁顛屁顛的跑了過去,腦袋湊過去一看,滿臉失望地站了起來,嘟囔道:“我看不像,人家那叫犴裔,這個叫李安逸,音同字不同,而且人家前麵還有個姓呢!”

花猛也走了過去,伸手將那石牌位拿了起來,翻過來一看,奇道:“你們看,這後麵還有字!”

我兩步竄了過去,一把奪過石牌位,借著火把看了起來,正麵隻有簡簡單單幾個字“李公安逸之靈位”,旁邊落著“宋靖康元年至紹興三十一年”,下款是“兒李應天叩立”,簡單利索,一目了然。

牌位一翻過來,卻是一大篇蠅頭小楷。還沒看文字之前,我倒是對這石匠心起敬佩,要想將這麼小的字刻好,那可不是一般的功夫,中華五千年,還真的不少能工巧匠,隻可惜,到現在大部分都已失傳,人們隻顧眼前,高效率高回報,哪裏還管什麼技術,什麼工藝!

我大概的看了一遍,卻是一篇銘文,簡單記載著這李安逸一生之事,看罷不由得有點唏噓,上麵寫道:“李安逸,生與宋靖康元年春,少年英武,心懷公義。紹興二十四年,化名犴裔,官任提點刑獄公事。紹興二十八年,任轉運司、提點刑獄司和提舉常平司三司監司官,急公好義,屢平冤獄,深得百姓愛戴。紹興三十年,因不與奸相秦檜同流,遭其排擠。紹興三十一年,被斬於東市口,終年僅三十五歲。”

我將靈牌伸手遞給老六,說道:“這個李安逸,從年代、官職、遭遇等來看,還真是那個犴裔,看樣子,當時是個好官。”說著話,又隨手拿起下一塊石牌,規格大小都是一樣,隻不過名字換成了“李應天”,立牌位之人叫“李修文”。

看了看後麵,依舊是介紹這李應天生平的銘文,不過字體換成了瘦金,上麵寫道:“李應天,生於紹興二十一年秋末,天縱神勇,力大無窮。淳熙六年,李應天組織民團與金兵大戰於江淮,身先士卒,斬殺金將數員,金兵無數,終因兵少將寡,被亂箭射死,終年二十八歲。”

我又是一陣唏噓,這李家父子,倒是英雄好漢,可惜天不假年,都英年早逝。

再往下看,是李修文的牌位,事跡介紹卻甚少,隻寫道:“李修文,生於乾道九年,嘉定三年亡與陰山,終年三十七歲。”立牌人為李繼文,想是當時南宋已經勢微,英雄無用武之地了。

一直看將下去,李家宗係竟無一人超過知命之年,壽命最長者,就是那李修文,僅三十七歲,最短者叫李耀宗,年僅二十二歲,不過一門忠烈,無不是忠勇義烈之輩,看得我這樣的玩世之徒,都不由得肅然起敬。

直到看到最後一個牌位,我才大吃一驚,牌位上赫然寫著“李公益之靈位,清光緒元年至宣統二年,兒李廉叩立”。

我急忙翻轉過來,上麵寫道:“李益,生於清光緒元年,少年老成,智計百出,十八歲隨其姐李眉入鹽幫,兩年後任軍師之職,鹽幫敗落之後,轉忠祖訓,專心尋玉蓮花之下落,以期大成,宣統二年,亡於雅魯藏布大峽穀,終年三十五歲。”

腦袋頓時一蒙,我顫聲道:“大家來看,這……這是李益一家的宗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