浩蕩的長江江水將兩岸一分為二,流入一望無際的東海,柔和的海風輕輕拂過許海棠的臉頰,混夾著一絲冷意。這是1937年的聖誕節,當別的國家的孩子們都在等待聖誕老人的禮物時,在南京這座曆史悠久的城市裏,卻飽受著一場災難。
“快走,船快要到了!”混合著遠處的槍聲,許海棠大聲疾呼著,在不遠處,一艘小船正向遠方漂來,隱約可見。在許海棠的後麵,跟著一群人,這群人大多數都是像許海棠一樣的平民:抱著孩子的婦人,滄桑的老人,還有一些十來歲的孩子。但也不缺乏一些大戶人家的丫鬟或者姨太太。在這群人中間,有一個穿著蕾絲裙,踏著高跟鞋的年輕外國女人,看起來還沒到二十歲,猶太人獨有的外貌特征在她的身上表現出來。
“嘿,Teresa,快點!”許海棠大聲喊,“鬼子們要追來啦!”“海棠,你們快點上,上船,槍聲,槍聲越來越近了。”特瑞莎氣喘籲籲地回應著。
船終於靠了岸,但日本人的身影也越來越近,“海棠,如,如果你能成功逃出去,將,將它給夏洛克·愛德華先生。”特瑞莎使勁跑到許海棠身邊,把一個懷表放在許海棠手上。
“不,不,我不能,啊!”一聲槍聲傳來,子彈射過旁邊一位婦人的頭顱,鮮血飛濺!
“海棠姐,走啊!”林顧兒一把拉著海棠,往江水浩蕩的地方奔去。
“大日本帝國的武士們,上啊,為天皇大人效勞的時刻到了!”穀壽夫(作者注:南京大屠殺主要罪犯之一,二戰結束後被中華人民共和國政府處死)瘋狂地大喊著。
子彈射穿一個又一個中國人的頭顱,人們奔往著江邊,但還沒到達就已經倒下,“走啊!”特瑞莎大聲喊著。
子彈擦過許海棠的後腦勺,許海棠倒下前,望見特瑞莎笑了,但那是絕望的笑容,悲慘的笑容。
“啊啊啊啊啊!”特瑞莎瘋狂的喊著,瞳孔變成了毫無生機的死灰色,“不好,她要自爆!”軍師初夕玲音驚訝地叫道。可已經晚了,特瑞莎望著遠去的小船,她笑了,在劇烈的爆炸中,她與敵人同歸於盡了。
2017年12月25日
中國
愛德華大學
時鍾敲響了十二聲,這是一個不大的房間,有著昏暗的燈光。一個老婦人正坐在一個大躺椅上,躺椅輕輕搖動,發出唧唧的聲音。她望了望手中的懷表,溫柔地撫摸著它,牆上掛著一幅黑白照片,那是在清華園門前拍的,照片中是兩個穿著藍色學生裙的女孩,臉上洋溢著燦爛的笑容。
“還在想過去的事嗎?海棠?”,燈光投影著一個人影,這是一個穿著蕾絲裙,踏著高跟鞋的年輕外國女人,看起來還沒到二十歲,猶太人獨有的外貌特征在她的身上表現出來,可惜,這隻是全息投影技術的成果。海棠伸出手,想要撫摸她,可又停了下來,緩緩閉上了眼睛。
“也許有一天我們會再見的吧,上帝保佑,願一切安好。”燈光消失了,房間裏又如往常一般寂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