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間中彌漫著腥臭的氣息,床上之人麵如金紙,氣若遊絲,顯然已經是半死之人。
偌大的房間站著幾個人,表情陰沉,分居兩邊。
那半死之人張大嘴巴,出氣多,進氣少。麵如枯槁,仿佛猙獰的衝著什麼在嘶吼,卻又發不出一絲聲音。
那惡臭就是從他嘴中噴出,整個屋子都彌漫著這種味道。
站在兩排人中間還有三個人,年紀不大,在二十一二之間。
張天鵬打頭陣,手上掐著法訣,眼睛死死的盯在床榻將死之人身上,眉頭微皺,不知在思索著什麼。
站在他左手邊的陶瑞軒上前問道:“鵬哥,接下來我們怎麼辦,我看這小子不出一個小時,可就要翹辮子了。”
兩邊的人聽到陶瑞軒如此說,臉色頓時大變,其中一個中年男子忙走到張天鵬跟前,語氣略帶哽咽:“張天師,你可要一定救救我兒子,我秦家可就這一棵獨苗啊!”
“秦先生您先稍安勿躁,既然我來了就不會讓秦少爺有事的。”張天鵬說著給陶瑞軒使了一個眼色,陶瑞軒會意,跟另外一個女孩一起走向兩邊人,讓他們先行回避。
雖然極其不情願,但是秦淮還是帶著人先到大廳去等待了。最近秦淮也是焦頭爛額,自己兒子如此,夫人也因此一病不起,家族生意也遭到抨擊。
房間除了床榻之上的秦風之外,就剩下了張天鵬,還有他的助手陶瑞軒和梁夢帆。
張天鵬緩步走到床邊,閉上雙目,單手成掌貼在了秦風的額頭之上。原本花樣年華的秦風此時猶如將死的老人,一米八幾的個子卻剩下不到八十斤的身體。
房間的空氣仿佛凝固一般,張天鵬的手緩緩的朝下移動,在人中的位置懸停了幾秒,然後再次朝著身下移動。當手掌移動到秦風大腿根部的時候,那平緩移動的手猛地彈起,好似被什麼東西刺到一般。
一直站在兩邊的陶瑞軒和梁夢帆神色也是一驚。
張天鵬並未說話,一把扯開秦風的褲子,查看起來。
梁夢帆啐了一口轉過頭去。
查看了一圈,張天鵬發出了咦的疑惑聲,陶瑞軒上前:“發現什麼了?”
張天鵬斜過頭看了陶瑞軒一眼,然後將秦風的腿部內側指給他看。陶瑞軒湊近一看,不僅了然於胸,淡淡的笑了。
“去將秦淮請進來,其他人就不用了。”
秦淮一進來就急切的想要詢問,不過被張天鵬擺手攔住了,張天鵬對陶瑞軒說道:“那家夥,開始幹活。”
可是話音剛落,一個極其討厭的聲音響了起來:“呦,這不是小三爺嗎,怎麼,這是要動手給秦家少爺驅邪?”
張天鵬臉色一冷,看向一旁的秦淮,秦淮臉色也是麵露尷尬。
“怎麼,我張家接下的單子,你李老六也要插上一腳不成?”張天鵬自顧自的拿出工具盒,然後拿出一個透明的碗,和一張符咒,一張黃紙。
見張天鵬如此傲慢的樣子,那說話的年輕人也不生氣,他身邊也帶著兩個人,一男一女,年輕人叫李銳。
“小三爺這就錯怪我了,可不是老六我不懂規矩,隻是我也是受到秦家委托才來的,可能秦家老爺對小三爺的本事不太滿意啊!”李銳陰陽怪氣的就要上前,被梁夢帆和陶瑞軒攔住了。
秦淮臉色更加難看了,倒是張天鵬並為為難,自顧自的一把將秦風抬起,坐在床上。翻手一把撕開秦風衣服,單手在秦風脊柱之上連續點了數下,又在脊柱的第七節上用力的點了上去,急速的刻畫了一道符咒。
而後將事先準備好的黃符夾在指縫,手上微微一震,那黃符竟然就點燃了,而後丟在那透明碗中,用力扣在脊柱的第七節上。
這一切不過幾秒鍾的事情,秦淮大驚失色,而李銳也臉色變得不自然起來。
被張天鵬這麼一弄,秦風整個人劇烈的抖動起來,秦淮立馬上前:“這,你做了什麼。”
結果被張天鵬冰冷的眼神瞪了一眼,就算是商場上叱吒風雲的秦淮都不自覺的後退了兩步。
張天鵬淡淡的說道:“這件事到時候還要秦先生給我個說法,你破壞道上規矩這件事咱們慢慢再算。”
張天鵬在同道上都被尊稱一聲小三爺,那是因為張家曆代都是吃陰陽飯的,到了張天鵬這代,家裏本不想讓他介入,不曾想張天鵬上了大學之後,一次跟朋友一起去紋身,結果回到家被家裏老爺子看到了,老爺子什麼都沒說,就讓張天鵬開始接觸陰陽秘術,從此踏上了這條道。
張家祖上在這陰陽界排名老三,所以張天鵬自然就冠上了小三爺的稱號。
而這李家排名在第六,所以張天鵬才叫李銳為李老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