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倩琳想到林雅婷曾經私下說起過,馮萬樽和她親熱的時候,將她當成了李曼君,口中叫著李曼君的名字,便問道:“現在,你們親熱的時候他從來都不提到那個人了嗎?”
林雅婷的臉頓時一紅,說道:“倩琳姐,你真是的。我說過沒有嘛!”
朱文豪於是說:“看來,他是真的忘了。”
嚴倩琳卻顯得有些擔憂,她對馮萬樽是否真的徹底放棄那段感情,信心不足。同時,她也感到,像馮萬樽這樣一個癡情的男人,大概是很難忘掉李曼君這個女人的。一旦李曼君對他有任何表示,他又會毅然決然地投進她的懷抱。目前,李曼君正春風得意,或許不會意識到失去馮萬樽對她是多大的損失。但總有一天,她會遇到挫折,也可能會情緒低落。那時,她就會想起馮萬樽的種種好處,想起自己在感情上的失敗。
女人是容易衝動的,而像李曼君那樣的女人,則更加衝動。如果她突然衝動了,給馮萬樽打一個電話,事情會出現什麼樣的變化?嚴倩琳簡直就不敢往下想。
目前林雅婷的角色也隻是一個偶然的角色,她的介入雖然解決了一時問題,但畢竟不是長久之計。總有一天,她要退出這場戲。等她退出以後,會出現什麼樣的情形?馮萬樽會不會異常衝動,再一次去找李曼君?
林雅婷也早已經想到這一層,所以才會讓嚴倩琳和豪哥想辦法讓馮萬樽多接觸別的女人。一旦馮萬樽肯接受別的女人,哪怕他最終成為一個在女人堆裏打滾的花心人,李曼君對他所起的作用也就會大大減弱。
朱文豪真正開始做這件事的時候,卻發現非常難。平時,除了星期三賭夜場馬外,馮萬樽每天晚上都按時回到快活穀。當然,如果林雅婷約他出來一起吃飯或者進行娛樂活動,他定會欣然參加,否則,他寧肯和林雅婷一起待在家裏,拒絕參加任何社交。這也令朱文豪感到擔憂,馮萬樽對李曼君的感情,似乎全都轉向了林雅婷。而林雅婷畢竟是要離開的,馮萬樽陷得越深,這事的後患越大。馮萬樽不單獨參加社交活動,又怎麼可能接觸到別的女人?沒有別的女人出現,他又怎麼可能轉移自己的感情?
既然馮萬樽晚上都要同林雅婷在一起,朱文豪就決定充分利用白天的時間。畢竟,香港馬會一周隻賽兩場馬,他們有大量的時間。朱文豪常常將馮萬樽約到一些特別的場所喝酒。每次他也都叫上幾個特別的女人,事前跟這些女人講好了,如果能夠讓馮萬樽春風得意,他將重重有賞。
有了豪哥這句話,那些女人便使出全身手段。每次朱文豪見馮萬樽與她們又是喝交杯酒,又是喝花酒,玩得特別盡興,還以為事情可能會有進展。但鬧到最後,沒有一個女人能夠將他拖上床。
偏偏這時候馮萬樽在賭場上又極不順,情緒極度低落。
重新出山後的馮萬樽,曾經有過的輝煌一去不返,不僅再沒有大勝的紀錄,甚至連小勝都難以遇到,逢賭必輸,隻是所輸數目的大小而已。有一次,馮萬樽找到朱文豪,對他說:“算了,我還是金盆洗手,不參與具體指揮了。”
朱文豪說:“你忘了,你是馬神,難道你會被這暫時的失敗徹底打倒?”
馮萬樽說:“以前我可能是馬神,但現在已經不是了。”
朱文豪仍然堅持,說:“你以前是,現在仍然是,將來也一定是。除非你退出江湖,否則,你就會一直獨步香港馬壇。”
馮萬樽苦笑了一下,說:“你哪裏知道?酒精對我大腦的破壞作用太大了,我的記憶力大大減退,判斷能力也差了許多。還有,我自己已經感覺到,我沒有了以前的鬥誌,也完全沒有激情了。對於一名職業賭徒來說,這些都是至為關鍵的素質,我沒有了這些素質,就等於成了一個廢人。”
朱文豪所擔心的並不是他還是不是馬神,而是他一旦不參與賭馬,會不會繼續沉淪。畢竟,即使馮萬樽不參與賭馬,還有一批後起之秀。由這批人來經營,公司雖然不可能像馬神時代那麼輝煌,也不至於關門大吉。但他擔心,馮萬樽一旦離開馬場,他和林雅婷等人的一切努力就會付諸東流。
“你不要胡思亂想了。”朱文豪說,“你難道忘記了?那一年,你有一個月沒有贏過一場馬,你不也挺過來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