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黃昏下的少年
第一次見到她時,我穿著破爛的工裝褲,白襯衫,腳上一雙髒兮兮的舊球鞋,並不是為了裝酷,而是家庭拮據,很早的時候我暑假裏到工地給父親幫忙。頭發亂糟糟的,上麵一層浮灰,我覺得我那時就像一隻滑稽的猴子。下麵竊竊私語。
“這是我們班新來的插班生,你自我介紹一下吧?”
“我站在講台上拘束不安,帶著濃重的地方口音囁道,達加豪,俺角擼濕一候慶打假乎向棒足,公捅血洗。(大家好,我叫路石,以後請大家互相幫助,共同學習。)”
我想那時的我一定靦腆的紅著臉,台下哄堂大笑。我抬頭一看,隻有第二排中間那個女生沒有笑,少女清純的臉龐在陽光下鍍了一層金邊,像一個聖潔的天使,眼神清澈動人,第一眼我便被她深深的吸引,她身上帶著一種莫名的氣質吸引著我,我的心砰砰的跳著,拘促不安的捏著衣角,手心岀滿了汗,這便是我與她的初次相見。
因為沒有位置我坐到了最後一排,沒過幾天,或許是為了照顧新同學我被安排在了她的身邊,那是時的我內向自閉,我始終害怕和別人說話,就像一隻永遠待在籠內想要和外界接觸卻又害怕的小鳥,平靜的生活很快被打破了,
“唉同學你叫什麼名字?”
我將筆記本上帶名字的那一頁指給他看,
他虛偽的笑著“好名子”。
“你有什麼事嗎?”我並不喜歡這樣的客套,直接問道。
“我們兩個人換換位置吧。”
我並不想和她分開,哪怕每天不說話,離她近一些再近一些我就知足了,位置是老師排的不能隨便換"
他居高臨下,玩味的看著我,眼中的不屑像是在看一隻螻蟻,挑釁的真視我的眼“這麼說你是不換了?你牛逼,以後走著瞧”
“李嘯寒你幹什麼,我是不會和你做到一塊的。”
少女嬌小的身體仿佛蘊含著不可置疑的力量,擋在我的麵前,那一刻,她就像是無盡黑暗裏的微光,讓我自閉孤僻的心第一次看到了那點微光,我想內心隻要有這樣一塊淨土,足以照亮一切人生的黑暗。
上課時我猶豫了很久才說,“剛才謝謝你”。
“沒什麼,別擔心,如果他以後找你麻煩就給老師說。”
我不置可否,找老師?小學生都知道沒有用。反正已經得罪他了,不過為了我的雅典娜女神,看著她認真做題的模樣,眉黛微顰。我忍不住有種表白的衝動,唉,她怎麼可能喜歡上我呢?我們差距那麼大,懶蛤蟆想吃天鵝肉——癡心妄想。路石啊路石,別再癡心妄想了,你們沒有可能的,好好學習高考改變命運才是你應該幹的事情。
晚自習放學後,我打開車鎖,一個身影擋住了路燈下的微弱光線。
“鄉巴佬,我警告你以後離白芷遠點,否則……哼哼”,他身旁跟著幾個班上的同學勾肩搭背,我緊握著拳頭卻半天沒有揮岀去,他說完便甩著頭發所長而去,我沉默著騎上自行車,回到家蒙著被子,無聲的流淚。
翌日,我和她相隔僅一寸三點三三無限循環,卻讓我感覺如此之遙遠。不知未何,她總是皺著秀眉,我是多麼想分擔一些她的憂愁,害怕被她發現,我趕緊埋頭奮筆疾書,她身上仿佛帶有一種獨特的氣質,在她身邊總是莫名的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