倏變!
在秦軍警戒嚴密的情況下,還有人敢當眾發難,真是吃了雄心豹子膽了。這隻有一條腿的老家夥真是活得不耐煩了。
“站住!再往前者,殺!”守在蒙虎身邊的胡劄大步上前,厲聲大喝道。
一旁的親卒們也立時紛紛亮出鋒利的劍刃,寒氣逼人。自從零汀洋海上被劉元這個叛賊給偷襲了一回之後,蒙虎身邊的這些親卒一個個更加警覺,但凡有一點風吹草動,他們就緊張得不得了。
“軍候,你可回來了!我是範福,大秦第十軍團第八屯屯將範福呀。”柱著單拐的老人大聲叫著,混蝕的眼神中渙發著異樣的神采。
軍候——,這一聲稱呼對於蒙虎來說,已經很久沒有聽到了。在嶺南的秦軍將士心中,虎侯兩個字已經根深蒂固,無法改變。就算是象孟起一樣的千裏轉戰的第十軍團舊部,也逐漸的改了稱呼。
“範福——。你是範屯將!”蒙虎怔了一怔,這一聲軍候讓他一下子想起來了這老人的身份,一年前,就是這範福和桓泰一道在長沙城擔負起了阻擊叛軍的任務,正是他們的反擊給了蒙虎突圍的機會,他本以為那些忠勇的秦軍將士全部陣亡了,想不到今天還能再見到。
“軍侯,你還記得我!還記得在長沙城的日日夜夜!”範福泣不成聲,壓抑了多日的情感在這一瞬迸發而出,兩行老淚順著他的蒼老臉頰流下,讓一眾秦軍將士無一不感傷莫名。
對於那一段南方軍第十軍團戰史上的恥辱過去,不論是蒙虎還是李信,都沒有忘記和隱瞞,在由南越王趙佗府改建成的紀念館裏,包括那一道虎符在內的一件件信物無聲息的被擺放著,以供參觀者瞻仰。
“範福,想不到你還活著,活著就好——!”蒙虎大步上前扶起範福,動容道。失去了一條腿的範福現在的樣子完全是一個風蝕殘年的老人,看不到一絲一毫過去的精明幹煉,那個拚死一戰的秦軍屯將的影子已經不見。
“軍侯,李將軍還好嗎?”範福抹了一把淚水,泣聲問道。
“放心吧,李將軍好著呢,他在番禺等著和你見麵呢!”蒙虎笑答道,李信在這些秦軍老卒心目中的地位極為重要,當初在戰場上他們之所以拚死迎擊叛軍,就是為了救李信脫險。
“李將軍沒事,那就好,噢,對了,小璃兒,快過來見過軍候大人。”範福***了一下跟在身後的小女孩的頭,臉上這時才始露出笑容。
“璃兒見過大人。”一聲脆生生小女孩的聲音響起,雖然衣不蔽體,身體瘦小,麵色也很差,但可以看得出來,這小女孩很是聽話乖巧。
“璃者,珍珠也。好名字——,這孩子是你的孫女?”蒙虎問道,大秦軍中不允許帶著家眷,校尉一級的軍官都沒有攜家於軍中的權力,範福隻是一名屯將,更不可能帶上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