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就是想見到我嗎,李員外何必如此興師動眾。”
人群後突然傳來的清麗女聲,令在場諸位略感驚訝,自覺為聲音源頭讓出一條道來。
嶽未央一襲素白長袍,發髻依舊鬆鬆的挽著,白色的絲巾遮住臉,看不清表情,而望向李元奎的眸中卻滿是凜冽。
在場的人們都不敢出聲,隻是靜靜看著眼前這位姑娘,雖然看不清樣貌,但她清新脫俗的氣質仍是吸引了他們的視線。
待嶽未央走陸錦娘身邊時,卻被她暗暗拉住,扭頭便對上她擔心的目光。
錦娘衝她微微搖搖頭,示意她不要出麵,未央隻是暗自捏了捏她的手,給她一個寬慰的笑容。
上一次雖然是自己為了進入霓裳閣有意安排的局,但終究是為錦娘帶來了麻煩。
現在,是到了善後的時候了,她怎麼能繼續躲在錦娘身後,當一個縮頭烏龜呢。
“李員外今日如此好興致,非要見到蓮舞,不知所為何事?”
聽到“蓮舞”二字,一旁看熱鬧的人群中也響起了“嗡嗡”聲。這樣一位清麗出塵的女子,是從哪兒冒出來的?之前來霓裳閣竟從未見過。
李元奎也不例外,在與嶽未央四目交彙的瞬間,便一改方才囂張跋扈的態度,漾起了色、迷、迷的笑容:
“當然是因為想你啦。多日不見你,我茶不思飯不想的。今日就是要來帶你走的。”
“小美人兒,你就從了本大爺吧,隻要你願意跟我回去,以後準保你吃香的喝辣的,享不盡的榮華富貴。”
李元奎一邊說著,一邊不老實起來,幹脆起身將手繞過嶽未央的肩頭,試圖將她攬入懷中。
誰知下一刻他卻感覺到胸口一陣悶痛,低頭一看,竟是嶽未央用手肘狠戳之後造成的,讓他感覺肋骨快要斷了一般,臉色頓時變得猙獰起來:
“不就是個娘們兒而已,趁本大爺還好好說話,你最好給我乖乖聽話,否則有你好果子吃!”
嶽未央神色動了動,眸中寒意更甚:“這位李員外,蓮舞雖是戲子,卻同閣內其它姑娘一樣,是憑真才實藝立足,而非以色相謀生,更不是任何人手中的玩物。您如果以為僅憑幾個臭錢就能隨意踐踏姑娘們的尊嚴,霓裳閣恕不招待,出門右拐二百步就是百香樓,您想買歡還是移步那兒吧,慢走不送!“
“嘿……我說你還是那麼不識相是吧?”李元奎被嶽未央的話徹底激怒了,將手中的銀票狠狠甩在嶽未央臉上,“五千兩銀子,夠不夠買你一晚上,今兒我還真就要定你了!給我上!”
李元奎一聲令下,他身後的幾個隨從便又一窩蜂湧上來,打算像上次那樣將嶽未央強行擄走。
隻是這次他們還未近身,就被一道月白色的身影快速攔下,一人挨了一掌,直接被打飛撞到四麵八方的柱子上,掉到地上疼的嗷嗷叫。
伴隨著騷亂,人群混亂逃竄,一瞬間整個前廳就沒了人影,李元奎見打不過也惹不起,趕緊低頭撿幹淨剛才丟掉的銀票,連滾帶爬的出了霓裳閣。
緩過神來的嶽未央,這才注意到擋在身前的頎長背影。月白色的長袍,高挑的身材,雖看不清樣貌,但那長袍上乘的質地告訴她,眼前的這個人定是非富即貴。
而當他緩緩轉過身,與嶽未央四目相對時,她的心卻一沉,怎麼又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