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時候,人生就像是一場荒誕不經的夢,明明幸福就在不遠的前方朝著你微笑,可突然就山崩地裂了,你掉入暗無天日的深淵,也許你大難不死還能碰著柳暗花明又一村,但是誰又能看清那安靜祥和的背後又有什麼……
雨後的神奈川有些蕭索,被雨打落的樹葉被略帶涼意的風兒吹起,又打著卷兒的落下,無意間竟然飄落在了一間病房的窗台上,隨著一聲風的歎息悄然結束了它的旅行。窗內滿目潔白,壓抑異常。房中央躺著的一名少女,似沉睡但更似已然離去了一般,任一旁的一對夫婦如何哭訴如何懇求都不曾醒來……
“夜雪,媽媽回來了,媽媽再也不走,你睜開眼睛,看看媽媽啊,夜雪……”“夜雪,別睡了,醒來吧……”婦人似是再也無法忍受這悲痛哭倒在少女的手邊。
是誰在哭……不要再哭了……眼皮好重,睜不開……混沌中少女聽見了婦人的哭聲,努力著想睜開眼睛。“啊,夜雪的眼皮在動!在動!醫生!醫生……”丈夫猛然發現了少女有蘇醒的跡象驚醒的奔出病房。少女還在掙紮,但終還是力竭,又再次沉入了混沌。不要……不要再哭了……
雨過天晴,神奈川終於恢複了生機。一道陽光穿過窗戶照進了病房內,靜靜的落在了床中央。這是否預兆著什麼好事呢?
微風拂麵,吹動了沉睡了很久的少女的劉海,而讓人驚喜的是少女的眼睛也在緩緩睜開……
雪白的牆壁迎麵而來,轉頭,白色的窗簾、白色的家具,少女微微的皺了皺眉頭,“醫院?”朱唇輕吐,滿是疑惑。
突然,一個滿臉悲戚的婦人拿著一束百合推門而入,在看見少女已然睜開了雙眼之際猛然駐足。好一會兒,少女都想開口詢問了,卻見婦人迅速走到床邊,放下了花束,用顫抖的雙手撫上了自己的臉,“夜雪,不是在做夢。夜雪,你終於醒了,你嚇死媽媽了。媽媽,真的,真的被你,嚇死了……”婦人原本還努力的訴說著,但終還是俯在少女身上嗚咽的哭了起來。
夜雪……媽媽……少女看著婦人,臉色雖然未曾改變,心內卻早已波濤洶湧。什麼都想不起來……我是誰?她是誰?我為什麼會在這裏?努力思索著,卻一無所獲,頭卻突然尖銳的疼痛起來。
“啊!”少女不禁叫了起來。“怎麼了,哪兒不舒服?”婦人聞聲趕忙抬頭,緊張的詢問著。“沒事,還是叫醫生來看看吧。”“嗯,對。夜雪,你等等啊。媽媽馬上就回來。”“好。”少女平靜的答應著。然而,一雙緊緊的揪著床單的手卻昭示著事實並非如此。
一個貌似是父親的人和醫生一起趕來了。醫生原本欣喜的想祝賀她已經度過最糟糕的階段了,可偏偏在少女淡漠的說出自己什麼都想不起來了之後陷入糾結。
“我要出院。”醫生在分析了各種可能性後,話音剛落,少女就揚聲表示自己的態度,而後將臉慢慢轉向一邊。終究,還是高估了自己的忍耐呢。
“可是你的身體才……”“好。”一直靜靜的站在一邊的男子突然開口打斷,走到床邊,一手握起少女的手,一手將少女的臉轉向自己。“你叫手塚夜雪。我叫手塚崇原,她叫手塚紫苑,我們是你的父母。我會盡快幫你辦好出院手續的。然後我們,回家!”
被看穿了呢。少女,不,應該是夜雪,突然覺得自己好幸福,好幸福,幸福到想哭呢。“嗯,我想回家。”撲向父母的懷中,“我想回家,我想回家。爸爸。媽媽。我要回家,回家……”忍不住淚流滿麵,好像很久很久沒有被抱過了,有種不真實的幸福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