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樂園》(1 / 2)

\u000ez|#\u0011N自序

在我們的樂園裏

在兒時的樂園裏,多的是行色匆匆的頑童,歲月老人如耕夫,提著長鞭吆喝著每個人前行,這位沙漠之子多的是夢的囈語,灑向樂園的童曲歡快得有些語無倫次,如那銀鈴般的笑聲,毫無斧鑿之痕,也如天籟之聲盈耳。

在青少年的時期的樂園裏,漠子踏遍青山,穿越騰格裏沙漠,奔跑在天路上找尋樂趣。

他有個嗜好,就是喜歡揀貝殼,揀了就分門別類扔在一個角落裏放下,不再理會。不理會是自認為,貝殼的平常和沒有價值,轉眼時光從春流到夏,從夏流到冬盡,四十載春秋虛度。去年底,因工作之故,我和漠子去秦皇島,在閑蕩一家海產品博物館時,說起漠子自《沙漠的吟唱》後有沒有新作問世時,他自謙地說,我哪些東西,如我揀的貝殼,堆在一個角落裏,供我一人欣賞,也獨有我覺得好,拿出去怕貽笑大方。我正在欣賞一個貝殼做的風鈴,受到啟發,於是鼓勵他:您看這些貝殼多不起眼,大大小小的排列起來,不也是一件極好的工藝品,有誰說不好呢?要不是賣價貴,我還想買個回去呢!

《樂園》就這樣羞羞答答地和讀者見麵了。

在人生的樂園裏,誰都願選擇快樂同行。

我有一位老哥們,就喜歡打個小麻將,他說獨頭二條自摸的感覺,和池莉有了快感就喊的感覺有異曲同工之妙,他一生樂此不疲,還說賭博消災,如果有劫難,就輸錢了事。不想,去年他在麻將桌上酣然而逝。回想他的一生,還真沒有過災難病痛,快樂了一輩子,頭一歪就告別人世去了天堂。

漠子獨守著精神家園,遊走於文字的排列組合間找尋快樂,歲歲年年,年年歲歲,不離不棄。筆耕和農耕一樣,隻是變換了時空,日落而出,日出而息,彼此在苦海中波濤人生,各有各的味道,一個個字排列成一首詩、一篇文,見諸於報刊雜誌;一首首詩,一篇篇文排列成一本本書,走進書店,過程的快樂如品香茗,淡淡的苦味正是他好的哪口。

如同家鄉盛開的大麗花,盛開時就淹沒在花海裏,雖有牡丹的嬌豔,月季漫長的花期,蘭花的清香,更不與梅蘭竹菊爭寵。隨著秋雲褪盡,消失在嚴寒裏,因時空錯位,呈現給世人的隻是過程的美麗。與其猶同的是漠子創造的美,如作者的底蘊和作品的內涵藏在地窖深處,不被更多的人認可和讚美。

後現代主義、魔幻現實主義是評論家標新立異的新詞;喬伊斯的《尤利西斯》因無人能讀懂他夢魘般的囈語,於是被評論家和文學大師如皇帝新裝一樣誇好,尊崇為文學的“葵花寶典”。《紅樓夢》好,卻是中國小說史的裏程碑。這是因為在其字裏行間,從事寫作者可學的東西實在太多。如是我,能語言凝練地寫出百萬言的小說,卻沒有其表達張力。然而,世人更喜歡《西遊記》,無論中外、婦孺、老幼,孫悟空遠比林妹妹家喻戶曉,這是可讀性和表現手法的問題。如果我們的作家都把作品寫成《尤利西斯》一樣,是給學者研究的,而不是給讀者陶冶情操的。現在,嚴肅文學被邊緣化,寫書的人比讀書的人多,中國文學出現這種怪現象,難道都是拜金主義惹的禍?難道都是讀者的不是?做為作家,有沒有三省吾身呢?我看過一些很尖刻批評賈平凹《秦腔》和《古爐》的文學評論,對其可讀性的置疑不無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