槐然看了眼那三味藥,心中有了計較:“漠鬱上神呢?”

青子看了眼槐然指尖上沒被擦幹淨的血汙,心沉了沉:“被青衣上神綁起來,帶去了天帝那裏。”

“他會死嗎?”槐然看向青子,問道。

青子愣了一下,沉吟許久:“或許會,或許不會,伝蕥上神和青衣上神想要弄死漠鬱上神,並不是什麼難事,隻是如果漠鬱死了,荒漠將無人鎮守。”

“一個用食血魔器的上神,真的能夠好好鎮守荒漠嗎?”槐然嗤笑一聲,“如果漠鬱不死,我就讓瑰禾來償還。”

青子抬眼看向槐然,隻覺得現在的槐然似乎有些不一樣,似乎顯得更加明亮了些。

藥房近在咫尺,血腥味也在瞬間湧了出來。

槐然垂在一邊的手緊了緊,慢慢向前,推開了那扇門。

“來了。”源塵背對著門,並不能看到槐然,但是他嗅到了槐然身上的槐花香。

“嗯。”槐然看著被泡在藥桶裏的泉暘,“怎麼樣?”

源塵搖了搖頭:“臨時煮的藥浴,和長清山上那汪我養了許多年的藥泉是不能比的。”

泉暘的上半身裸著,心口有一個血洞,血還在不停的流著:“能補好嗎?”

“能。”源塵應道,“隻是傷口這樣深,等傷口修補好,他怕是需要沉睡許久。”

槐然慢慢走到泉暘身邊,用指腹輕輕擦拭掉泉暘臉頰上的血痕:“泉暘,我知道,你能聽到我的聲音,你說,我是你的妻子,可是我不記得了,如果,你睡得太久了,我就嫁給源塵!”

源塵一愣,隨即伸手拍了一下槐然的後腦勺:“去你的,別給我拉仇恨!”

“我想帶他回長清山。”槐然看向源塵,“就像你說的,長清山的藥泉,是最適合補心的地方。”

“可是長清山是妖山。”

“我知道,可是泉暘,是在長清山和我成的親,不是嗎?”槐然唇角微揚。

源塵把目光轉向青子:“青子,可以嗎?”

青子放下手裏的藥:“上神回來了,就沒有不可以的。”

南酥和源塵扶著泉暘,青子陪著槐然,一行人在深夜的時候,回了長清山。

長清山一如往昔,他們一進去長清山的結界,便有守山妖出來查看,而嫵吀,便在其中。

嫵吀看到槐然,隻是震驚了一下,並沒有過多的反應:“你怎麼回來了?”

“泉暘受傷了,我帶他去藥泉。”源塵對著嫵吀笑了笑,然後扶著泉暘向著藥泉走過去。

“源塵,她……”

槐然慢慢走到嫵吀身邊:“聽說,源塵死過一次,不過我醒的時候,源塵就已經活過來了。”

“槐花林,怎麼沒有了。”長清山依舊如往昔一樣,隻是,那一片鬱鬱蔥蔥的槐花林,變成了一片長滿野草的地方。

“你不記得了嗎?”嫵吀慢慢走到槐然身邊,“槐花林,是被你自己燒掉的,一點殘渣都沒省。”

槐然斂下眼:“嗯,不記得了。”

嫵吀忽然伸手抱住槐然:“我以為,我和你的緣分,已經沒有了。”

槐然輕輕的拍了拍嫵吀的手背:“怎麼會呢,縱使我不回來,你也是要去仙界找我的,不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