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兒子,對不起,對不起。”
二虎幾人沉默,放下手中剛買的生活用品,退出了病房把房門帶上。
二虎也趁機給扶染發去了信息。
在病房區花園長椅上坐著的扶染,呆呆的望著天上的雲,不知在想些什麼。
手機傳來聲響,她嘴唇輕抿,手伸向衣兜,似乎有些著急,手在口袋讓磨蹭了兩下才將手機掏出。
解開屏幕,上麵的信息讓扶染看似平靜的臉上染上異樣。
這一刻,不真實的恍惚感席卷扶染全身,她也想不明白,為何事情會變成這樣。
她來到這個世界的目的是什麼。
她覺得有些模糊,明明就是為了錢,為什麼會變成這樣。
第一次扶染有了自我懷疑,如果當初她堅定一點,沒有同意江清嶼的請求,那這一切是不是就不會發生。
或許當初她同意見他最後一麵,這件事也會不一樣。
亦或者,這是這個世界給予她貪徒太多的警告。
扶染想不明白,為什麼事情就變成這樣了呢,為什麼呢。
淚水打濕她的眼眶,水霧遮擋她的視線,最終化成水滴,滴落在那可能再也醒不過來的字樣上。
許久後,扶染輕抽鼻尖,抬頭仰視天上的雲,將未滴落的淚強挽回去。
直到眼眶發幹,她才微微低頭,將視線放回手機上,擦拭掉上麵的淚水,指尖輕敲:
“我現在過去。”
整理好心情,扶染從長椅起身走出花園,向病房區走去。
透過窗戶,扶染看到了那將近一年沒見到的人,此時一副要碎掉的模樣躺在床上。
“扶姐你來了。”
大虎幾人神情頹廢,眼眶通紅的看向扶染。
扶染沒有言語,她走向病房前敲了敲門。
握著江清嶼手自責的江南中回過頭,看到扶染的那一刻,剛剛止住的淚,再次崩盤。
他雙唇顫抖許久,最終隻說出一句話:
“小染啊,對不起。”
扶染沒有回答,她麵無表情的來到江清嶼床前。
江南中起身給她讓了位置,離開病房,給二人留下了空間。
扶染從口袋掏出那枚本應賣掉的鑽戒,放在了江清嶼手中:
“一年前你問我能不能給你個機會,如果兩年不成功,你就不會糾纏,你做到了,但你如今給的這個答案,我不能接受。”
回想到那一天,扶染有些哽咽:
“不是說要見最後一麵嗎,你這樣怎麼見?”
床上的江清嶼似有所感,手指微動,眼淚從眼尾滑出。
然而抬頭逼迫不讓自己流淚的扶染,沒有注意到床上人的變化。
“你說以後都會好好的,如今你搞這副模樣,果然騙人是會成習慣的。”
就像那天一樣騙她。
她表現的是很體麵,但那也是她第一次談戀愛,怎麼會不傷心呢。
扶染收回目光,看向床上的人,眼神帶著堅定:
“我們已經過去了,我也想有我的生活,江清嶼,最後一麵我來了,如果你不想見,以後請不要再不停的發信息跟我說遺憾。”
這句話不僅是說給江清嶼聽的,更是說給自己聽的。
她應該堅信自己,她沒必要自責,從始至終錯的都不是她。
說她自私也好,說她無情也好,她不應該回頭看的。
心裏的躁亂被撫平,扶染注視了他許久,抬腳沒有猶豫的轉身向病房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