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洋的臉上也有了笑容,和雨宣分享著成功的喜悅。喜悅過後,又是那無休無盡的淚水。她擦著淚,悄悄地走出了病房。我要救他,我一定要救他!可是我怎樣才能救他?紫洋向主治醫師辦公室走去。
“大夫,您救救他吧。他還年輕,又那樣有才華。”
“非常抱歉,我們已無能為力了,我們唯一能做到的是最大限度地維持。”
“現代科學這樣發達,難道就治不了這樣的病?”紫樣哭著說。
“科學是發達的,可以換肺。可是,當今的科學還沒有達到能製造人工合成肺的程度。如果有一個人肺移植到雨宣身上,他就能活下來,可是這個人肺又去哪裏尋找呢?”
“大夫,這是真的嗎?真的嗎?”紫洋呼地站起來,搖著大夫的胳膊問。大夫驚異地望著她,這個女人為什麼這樣激動?
“大夫,我是說,把我的一個肺葉移到他身上,他能活嗎?”
“是的,隻要他有一個肺葉,就能活下去。”
“太好了!太好了!我不是在做夢吧?”紫洋興奮地狂喊起來:“雨宣,你有救了!”
“同誌,請問你是他的什麼人?”大夫對她的這種大義心生敬意,不由得隨口問了一句。
“我——我是他的未婚妻。”紫洋遲疑了一下,鼓足勇氣說。
“真是太般配了。愛情的力量多麼偉大啊!”
接下來,紫洋忙著做各種體檢,進行各種指標的測試。測試合格後,紫洋喝足了酒,激動地來到雨宣床前說:
“雨宣,我愛你!我愛你雨宣。你知道嗎?等你的病好了,我就和你結婚,我決定了。這一次我是徹底想通了,真的,我不騙你,我再也不騙你了!”紫洋激動地宣告了自己的決定。
“紫洋,這是真的嗎?謝謝你,紫洋。噢!對了對了,你在信中說:‘從今以後我不再,也不可能和任何男人發生戀情’,這證明你的愛非我莫屬,我怎麼就沒看出來呢?紫洋,我好幸福啊!這是我早就等待的一句話,今天我終於等到了!”雨宣淚流滿麵,臉上漾開了一朵朵笑容。沒過多久,那笑容漸漸收攏回來。“紫洋,有你這句話我就足夠了。今生我不能與你結婚,來世也要與你共結連理。哈哈哈!人們都說地獄是黑暗的痛苦的,我看,隻要有愛,地獄裏也有光明,也有幸福。”雨宣癡瞪著兩眼,一定在想象著地獄裏的美好和幸福。
紫洋笑著自己:她給雨宣的信本來是為了拒絕,結果倒成了愛的暗示。看來愛是想藏都藏不住的。她在雨宣的額頭上輕吻了一口說:
“雨宣,不要喪失信心,你等著吧,我一定會給你一個驚喜!”
“這個驚喜已經讓我如此感動了,哪裏還敢奢望另一個驚喜?”
“我說這個驚喜會更讓你感動。雨宣,你一定要相信我的話。”
紫洋從病房出來,把玉琳和閆岩拽到一個牆角說:“閆岩,玉琳姐,我對不起你們。你們把雨宣交給我,我卻把他趕跑了。誰知耽誤了他的病。我知道,他的病與心情有關。雨宣一到酒店,就喜歡上了我。他發瘋般地暗戀著我,而我也痛苦地暗戀著他。當他陷入情網不能自拔,我卻不敢承認,不敢麵對。我躲避著他,是因為害怕倫理的譴責,世俗的輿論,還有來自於你們的指責。我真是走投無路。我想過放棄,可就是放不下。我愛得太深了。你們不知道我們愛得有多麼痛苦。”
“呃?”閆岩和玉琳異口同聲。閆岩的臉漸漸扭曲,心髒痙攣起來。
“閆岩,玉琳姐,你們聽了一定以為是天方夜譚,可這是真的。雖然起初我把雨宣當成我的丈夫蘇文的化身,但現在,我真的愛上了他。因為,我們稟性相同,愛好、追求、向往又是如此相似。可以說,我們是同命鳥,在這個世界上誰也離不開誰。雨宣是我的生命,有了他,我的生命才有了火花。蘇文,曾經給過我生命的火花,但他已離我而去。我不能再讓雨宣離我而去。所以,我決定,把我的一葉肺子給他,這樣我們才能插上翅膀,共同起飛,共同享受生活。”
“你說什麼?”閆岩夫婦同時驚異地問。
“我是說,把我的一葉肺子摘下來,移接到雨宣身上,一人一葉肺子,我們做一葉肺子的夫妻不是很好嗎?”
“紫洋,你不是在說夢話吧?”玉琳驚恐萬狀。
“不!是真的。因為這葉肺子是我欠他的。”
“這不行。如果給雨宣一葉肺子他能活,我們倆都可以給他。”閆岩抬起扭曲的臉,反對道。
“不!我說過了,這葉肺子是我欠他的。隻有我把肺子給了他,我才能心安理得,踏踏實實地愛他,踏踏實實地活著。”
“不行紫洋,還是移我們倆的肺子為好。我們是他的父母,天底下的父母,哪有不愛惜自己孩子的?要移肺,首先應該是我們。”玉琳說著,拽住閆岩的胳膊就走。紫洋急了,拽住他倆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