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後媽把我拐到驢跳崖(1 / 3)

《驢跳崖》

民國二十六年,四川大旱,民不聊生。小梅被帶到了峨眉山一個叫驢跳崖的地方,那裏高山林立,隻有一條羊腸小道。遠處山頭,有一群羊,還有一個放羊的少年。小梅隱約看見少年在衝著她笑,她也衝著少年笑了起來,少年吹了一個口哨,小梅又會心一笑,她沒想到,這個鳥不拉屎的鬼地方,居然還有會吹口哨的騷年。

驢車搖搖晃晃,小梅被晃得差點吐了出來。後媽遞給了小梅一個梨,小梅一口氣吃了下去。後媽溫柔地看著小梅:快了,還有五分鍾的路。小梅拿出一個鏡子,照了照,她在鏡子裏又看見了那個放羊的少年,他還在站在那個山頭,還在衝她笑著。

驢車到了一個三岔路口,小梅發現那個少年用手指著一條路,那條路通向一個更深的大山。驢車還是拐到了另外一條小路上,小梅發現,那個路口的一個大石頭,寫著三個紅色的模糊大字:驢跳崖。

小梅開始心花怒放了,她和小剛已經分開五天了,她清楚地記得,五天前,她把小剛送到了大山口,小剛說,等他安穩了,他一定要來找她,她幸福地點了點頭,他們緊緊地擁抱在了一起。

五個月前,小梅的父親去世了,他誤食了毒蘑菇,一命嗚呼了。父親死後,小梅家的小麵館就開不下去了,小梅的後媽周慧也做不成老板娘了,店裏的夥計小剛,也就是小梅的男人建議把那個麵館賣掉。他們賣了那個麵館,也賣了小梅家的房子,但他們還是欠了很多債,債主天天來逼他們,小剛說,他要到一個大山裏去挖金子,他一個發小在那裏挖金子發財了,他一定也要去那裏弄一千塊大洋,幫小梅還債,小梅很感動,她認定小剛是她一輩子可以依靠的男人。

五天後,小梅和後媽一起來找小剛了,小梅的後媽有些風韻,她比小梅大十五歲,今年也就三十三歲,小梅的父親五十歲,小梅聽人說,她後媽是父親花錢買來的,具體花了多少錢,小梅也不知道,她後媽來她家的時候,她13歲,後媽對她一直很好,所以,她一直把這個後媽當親媽,小梅的父親對周慧很不錯,很多事情都順著她,錢也讓她管著,小剛是他父親麵館的小廚師,做的一手四川菜,最叫響的是擔擔麵。

小梅父親一直反對小剛和小梅好,可小梅還是和他偷偷地好了,小梅一直給一個畫師學畫畫。

小梅看著眼前的萬丈懸崖,心生豪邁,她對著周慧說,真可惜了,我忘了拿畫筆了,否則我一定把這個驢跳崖畫下來。

周慧意味深長地說:不著急,你一定有機會畫的。

小梅衝著周慧笑了一下,那個驢車停在了一個無比荒涼的小山村裏,村子隻有五戶人家,有嫋嫋炊煙升起。

小梅興奮地跳下了車,她被眼前的這個小山村震撼到了,那個是無比原始的村落,一個個房屋用石頭錯搭而成。

小梅驚呼了起來:哇,真美。

周慧給了那個趕驢的一些錢,趕驢的不肯走,周慧又給了他一些錢。

趕驢的掉頭罵了一句:三年不來驢跳崖,沒想到還是這個鳥樣子,真他娘的費驢。

趕驢的罵罵咧咧地走了。

小梅鬱悶地看著那個趕驢的,她理解人家憤怒的原因,跑了一天的山路,肯定沒賺幾個錢,一般的人是很難從周慧手裏賺到錢的,很多人都叫她老精明,其實她不老,皮膚很白,身材豐滿,也許是很多人想占她便宜,不得逞,所以說她是個老油條,但很多人叫她老精明。

小剛從一個屋子裏跑了出來,小梅看見小剛,很興奮,她不顧山路的崎嶇,也跑了過去,兩個人緊緊地擁抱在一起。

遠處的周慧臉色很難看,好像大山裏的那個白骨精,就差把小梅吃了。

更遠處的山頭,那個放羊的少年,看見小梅和小剛擁抱在了一起,他默默地趕著那群羊走了,那群羊是一群山羊,估摸著有二十多頭,一個個活蹦亂跳的。

小剛指了指一個山頭,說他就在那個山頭挖金子,很快就要挖到了,小梅心驚膽戰地看著那個山頭,說,你怎麼上去的?

小剛憨憨地笑了:我會輕功。

小剛帶著小梅和周慧去了這個村子的第一家,那個家裏有個70多歲,有點老眼昏花的老大娘,還有一個隻會傻笑的憨大叔。

小梅對著那個傻大叔笑了一下,那個傻大叔裂開一張大嘴朝小梅笑個沒完,小梅有點害怕,她不敢看他了,小剛給小梅和周慧端了一碗麵條,小梅和周惠已經餓壞了,她們劈裏啪啦地吃了起來,那個傻大叔和他的老娘很高興。

吃完那一碗麵條,夜幕降臨,這個小山村燭光亮起,小剛把小梅帶到了一個小黑屋裏,小梅緊緊地抱住了小剛,小剛抱起小梅吻了起來,兩個人滾到一個土炕上。

這個時候,周慧急匆匆地闖了進來:大娘說,山頭有隻狼。

小剛趕緊放開小梅,周慧一把拉住了小剛:你年輕力壯,還是在外麵打狼吧

周慧把小剛推出了屋子。

周慧很嚴肅地看著小梅:聽大娘說,山頭的那個狼已經咬死三個人了,你今晚就呆在這個屋子裏,千萬不能出去。

小梅被嚇懵了,和小剛方才的春花怒放,蕩然無存。

小梅哆嗦地看著周慧:咱們不一起睡嗎?

周慧:你一個人睡這個屋,我和大娘一起睡,小剛和那個傻子一起睡,我們在外麵保護你。

周慧走了出去,示意小剛鎖上門,小剛猶豫了一下,把門鎖住了,小剛看著驚魂未定的小梅:有我在外麵保護你,別怕。

小剛和周慧走了,小梅走到窗戶前麵,她發現那個窗戶是打不開的,她透過一個木板來外麵看,看到一個山頭,那個山頭好想有什麼東西一眨一眨的,小梅趕緊跳到炕上,蒙起一個破舊的被子,小梅聞到了一股餿味,小梅掀開了那個被子,小梅哇哇地吐了起來。

夜裏三點鍾,小梅還是沒睡著,外麵回響著大山裏的怪異哀鳴聲,小梅很害怕,她想去窗戶邊把小剛喊過來,可她又怕把狼招來,小梅隻能眼睜睜地等著天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