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清心亂如麻,不知道該說什麼,茫然地回到自己的房間,躺在床上,雙眼看著房頂發呆,大腦裏一片空白。秦老爺去世了,朝陽也不見了,自己也沒有可以再遮風避雨的港灣,今後自己可該如何是好?
正當宋清思量今後的生活之際,餘媽走了進來,輕輕地拍了拍宋清的手:“清兒,你也別傷心了,老爺走得還算安詳,少爺也不一定沒有活路,沒找到屍體總算是個好消息。”
宋清沒有心思回答餘媽的安慰,隻覺得心裏好像有千斤大石壓著一樣,壓得直喘不過氣來。餘媽看宋清整個人呆呆的,沒有反應,輕歎了一聲:“走吧,老餘叫我喚你去前廳議事。”
宋清點了點頭,隨著餘媽來到了前廳,見餘叔、秀兒和秦氏兄弟都已到了,分別站在兩邊,隻有原來秦子暮坐的地方,如今是空著的,心裏不免又有幾分黯然,便低著頭站到了秀兒旁邊。隻聽老餘說:“清兒,你坐這兒來。”
宋清抬頭,便見餘管家指著平時秦子暮坐的位置,對她道:“老爺走前把你許配給了少爺,如今少爺不在,你就是秦府的當家人。”
宋清有些尷尬,對餘管家說:“老爺雖然這麼交待,但是少爺畢竟沒有回來,他同不同意還不清楚呢,清兒怎敢妄自尊大。”
“少爺哪一天回來還不知道,家不可一日無主啊,咱們府裏的官司,還有生意可都等不得!老爺生前就曾對我和餘管家說過,將來要把你許配給少爺,你就是我們秦府名正言順的少夫人。清兒,你就是就不要推辭了!”秦文上前對宋清勸道。
自己這是臨危受命麼?宋清無奈,隻得上前坐下,對餘管家說:“隻是不知餘叔把大家叫來,是否有什麼事?”
餘管家上前一步,對眾人道:“今日大家都看到了,清兒以後就是我們秦府的少夫人。”
待眾人向宋清作揖問安後,餘管家才繼續道:“少夫人,如今有幾件急事需要少夫人定奪。老爺的身後事該怎麼操辦?如何給那家人個交待?”
宋清感到有些頭疼,現代的喪禮自己都不知道怎麼辦,更何況是這公元前的,看來這餘管家問自己,也隻是走個過場,便對餘管家說:“餘叔,清兒沒有這類經驗,老爺的喪禮就有勞您和餘媽了。昨天來鬧事那家人,清兒隻說三日後給他們個答複,現在還有兩天時間,餘管家可有什麼辦法?”
“請少夫人放心,老爺的後事餘某自當盡心竭力。隻是少爺的事恐怕有些麻煩,按律法,殺人者死,傷人者刑。五家為保,十保相連,一家有罪,十家糾舉,隱匿不報者,十家同罪。”餘管家眉頭緊皺道。
來了兩年多,宋清也大概明白了最後幾句話的意思,忽然想到,這不是商鞅變法的內容麼?秦朝陽這一跑,豈不是要自己和秦府的人一起跟著等死!不行,兩年前自己好不容易死裏逃生,又有了新生活,無論如何不能就這樣屈服命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