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茶館初遇(2 / 3)

“公子請。”丫鬟低著頭從雅間出來,隨便對小倌說道:“去將那屏風移移,到底男女有別。”

白夜琉情知這是說與自己聽的,但是卻半點也不惱,隻微笑著聽了。待到小倌手腳麻利地用屏風將雅間隔開,便抬腳進了雅間。

雲間野鶴梨花木屏風恰巧兒隔開了兩個人,白夜琉自個一個人自在,倒是往那屏風看去,隻見三個人影印在屏風上。

坐著的那一個,大約就是方才那個丫鬟的主子了。隻是到底隻能看出身姿微微瘦削,卻看不出身材如何。

白夜琉也並非那等浪蕩子,非禮勿視,遂凝神往那說書先生看去。

“不知諸位可知,這京城裏新開了一家紅娘館?”

說書先生這一問算是拋磚引玉,茶樓下回答卻是紛紛雜雜。

有疑問的人當中,有些初入京城的商旅,亦有客居於京城準備春闈的學子,回答的人大多是上京城的本地人,一時間有人問有人答,好不熱鬧。

待到諸人討論的差不多了,說書先生拍了一下醒木,止了眾人議論,又道:

“這紅娘館並非牽人姻緣,容那三姑六婆之所,而是一家書局,七日一刊,刊名紅娘,乃給各家訂閱了此刊之人,閱覽之書本也。”

這卻不是什麼奇事,眾人口中唏噓。那說書先生也不惱,又說道:

“諸位不明說,我亦明白這不算什麼奇事,然則這紅娘館的主人諸位可知道是何人?”

台下也不過寥寥應了幾聲各位達官貴人的名字,卻是很不響應的樣子。

“這紅娘館乃是當今熙德長公主的鋪子!”

說書先生言罷便止了話頭,無他,這茶樓裏的其他人議論得沸反盈天,他自然要給客人們討論個痛快。

也有那等不明就裏的人們,就等著說書先生說道說道這熙德長公主的事兒。

“諸位有所不知,這位熙德長公主說起來,於昭明末年,自己的新婚之夜被休棄了。”

底下的議論聲更大了,有久居京城的小民也聽聞過此等事,奈何這種宮闈秘事著實沒有辦法查證,也就隻能抓耳撓腮隔靴止癢,其實個個都恨不得聽個有頭有尾的版本才好。

遠道而來的旅人消息不通,很少知道上京城的是非,此時,又、被那位說書先生吊起了胃口很是著急的樣子。

於是這下茶樓裏的客人態度很一致,紛紛要求說書先生繼續說下去,那說書先生也應了他們的要求,卻道了一句:

“休棄熙德長公主的人,乃是當今。欲知這紅娘館後事如何,還待下回分解。”

言罷收拾收拾了醒木折扇之流,竟就這般退了場。

在場的京城民眾有的被驗證了猜想,有的得知與此差不離,也有初聞此事大吃一驚的人,奈何已經講到了當今聖上,誰還能接著去追問不曾,紛紛在口中喃喃道:果然如此,原來如此之流,也不追究這說書先生溜得飛快一事,眾人私底下卻議論紛紛起來。

白夜琉在雅間聽了個明白,心裏卻被撩動了心思,那說書先生好生沒趣,話看似什麼都說了,卻實實在在又什麼都沒有說。

既然已經擔了這妄議皇室的罪名,何不好好地說下去,讓人聽個清楚明白才好。

白夜琉心中頗有幾分意猶未盡之意,隨口便道:

“這位熙德長公主想來也是一位可憐人。”

原本也沒指望有人應答,白夜琉本打算著就此尋了別處賞玩,誰知那屏風的另一邊,竟然有聲音傳來。

“依我看,這熙德長公主可不就是個可憐人麼?做了什麼不好,卻做了皇帝陛下的前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