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離本宮的皇後之位如此近吧,皇貴妃!”皇後臉上滿是嘲諷,“可惜你包衣出身,皇貴妃之位已是極限了,本宮真為你不值啊,同樣是出身富察氏,富察月汐母儀天下,而你卻隻能從一個卑微的小宮女做起。魏凝兒,你知道嗎?你有今日,在這後宮之中真是一個奇跡,前所未有的奇跡,可……這個奇跡卻是富察月汐賜給你的,自始至終你不過是她的影子、她的替身罷了,你以為皇上所愛之人真的是你嗎?”
“皇上所愛之人?”魏凝兒聞言笑了,“皇上所愛之人一直都是孝賢皇後,我從未懷疑,至於我自個兒……用不著皇後娘娘您費心了,有道是殺人償命,不知皇後娘娘欠下的幾條人命何時還?”
“本宮的性命就在這兒,有本事你就拿去吧!”對於魏凝兒的話,皇後絲毫不為所動。“不知娘娘還記得一個叫那爾圖的人嗎?”魏凝兒回過頭看著皇後笑道。“你是何意?”皇後不知魏凝兒為何突然轉移了話題,忍不住蹙眉道。“娘娘果真忘記了他,臣妾真是愚蠢,還以為娘娘您會記得他!”魏凝兒臉上滿是自嘲的笑容。“魏凝兒,若你想往本宮身上潑髒水,隻怕你打錯主意了,本宮如今還有何怕的!”皇後看著魏凝兒,眼中有著憤怒和恨意。
“雍正五年九月,臣妾出生了,那時候娘娘您八歲吧,八歲的孩子應該記得很多事,您卻忘記了一切,臣妾真的為他寒心,那爾圖真是可憐。”魏凝兒說到此微微一頓,“娘娘,您的家人真是一個比一個狠心,您應該慶幸,您的阿瑪已經過世了,否則,臣妾真的很想將他千刀萬剮。”
“你到底在說什麼?”皇後眼中滿是不解和不耐煩,她不知道魏凝兒為何莫名其妙地說這些話。
魏凝兒看著皇後,臉色越發陰沉,雖然她告訴自個兒不要去在意,往事已矣,無論她如何難過,一切都不能回到從前了,可她如何能不在意?一想起額娘當初給她留下的遺言,她心中的怒火便熊熊燃燒起來。
“本宮累了,你跪安吧!”皇後隻覺得自個兒有些頭暈目眩的,下意識捂著頭站起身來,便要往內殿走去,魏凝兒卻猛地站起身一把拽住了她。
“你想做什麼?”皇後有些吃驚地看著魏凝兒,在她的印象中,魏凝兒從不是衝動之人,難道她真的要殺自個兒給富察月汐報仇?
“臣妾再問娘娘一次,您真的不記得那爾圖了?”魏凝兒沉聲道。
“你……”皇後見她一次又一次地提起這個人,心中吃驚不已,隨即陷入了沉思之中。逐漸的,記憶深處有一個身影漸漸浮現在眼前,越來越清晰,那時候自個兒還很小,那個人對自己很好,很溺愛她。過了這麼多年,她幾乎記不得他的名字了,卻清晰地記得他的臉,那個人是她的……“三叔!”皇後脫口而出,隨即有些詫異地看著魏凝兒,“你為何一次次提起本宮的三叔?”
“臣妾想知道,他如今是死是活?”魏凝兒看著皇後,眼中微微泛紅道。
“本宮為何要告訴你,這是本宮的家事。皇貴妃,雖然本宮如今沒有任何的權力,和你天差地別,但本宮現在要歇著了,你跪安吧!”皇後冷笑道,她如何看不出魏凝兒很在意她的三叔那爾圖,可那又如何?如今的她自顧不暇,哪裏有工夫和她說一個早已死了多年的人,更何況魏凝兒還是她一直最為討厭的人。
“臣妾知道他死了,皇後娘娘的阿瑪當年為何一躍成為鑲黃旗的佐領,娘娘可知曉?”魏凝兒卻將皇後的逐客令視為無物,沉聲問道。
“怎麼?又想拿當年的事兒來汙蔑本宮的家人,你想讓本宮的族人們獲罪才肯善罷甘休嗎?可惜啊,本宮的額娘尚在,隻要她在,皇額娘便不會坐視不管,你死了這條心吧!”皇後心中其實無限悲涼,如今的她不能再給娘家人任何的庇佑了,甚至連她自個兒能苟延殘喘也是因為太後的庇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