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漸暗,但南山內的亭台樓閣、平房小屋中都沒人點燈。整個南山派陷入了黑暗之中。
而此時,雨越下越大,血潭的水位一直在上漲,在外山水麵已經逼近那座大殿了,而內山臨血潭而建的那座長老們議事的閣樓,第一層也已被水淹沒。
南山派的弟子們十多個一組,分別聚集到了靠山的閣樓中,圍成一圈打坐。所有人都顯得很緊張。
每月十五的夜晚,天氣越糟糕,神獸的戰鬥就越激烈。年齡小的弟子,從未經曆過月圓之夜遇到過這麼大的雨,不知道神獸會有什麼反應,因而十分緊張。而年齡大的弟子,回想起以往的經曆,都深深地感到恐慌。
整個南山中,除了雨聲便再沒有其他聲音,而血潭水麵上除了雨水滴落激起的漣漪外,再沒有任何波動。但南山派所有人都清楚,這平靜背後的震動,將遠遠大過現在的暴風雨。
在大長老的閣樓內,眾男女也沒有了往日裏的隨意,而是緊張地圍成一圈打坐。
“周瀟是不是還沒下來。”徐麗忽然問道。
“我叫了她兩次,她都說馬上就來。”一女子回答道。
“她該不會是想趁這時候逃跑吧?”
“不可能吧,這時候逃走完全是找死啊!”
“好了!”徐麗說道,“管不了她了,大家認真打坐,千萬別出了什麼意外。”
此時,周瀟已經跳窗而出,離開了閣樓。
雨很大,沒打傘的周瀟已經被淋得全身濕透。黑色袍子緊緊貼在了身上,曼妙的身材展露無遺。
每月十五,血潭周圍是最危險的地方,縱然血潭不漲水,她也無法通過崖邊小道離開內山。所以,周瀟選擇了往北麵的山坡而行。
南山處在山穀之中,四麵環山,每一麵的山都是高聳入雲,看不到頭。
在靠近山穀的位置,山坡相對平緩,南山派的靠山閣樓也都依山坡而建。再往上走不多遠,山坡便趨於陡峭,多巨石,樹木稀少,極難攀爬。
南山派自開山立派以來,從未有人從任何一麵的山坡爬出過這山穀。
周瀟很清楚攀爬山坡的難度,但現在的她別無選擇。
就在周瀟離開閣樓之時,在王昊的閣樓內,竹舞等四人也圍坐在一起。
風雨太大,四個人都清楚這時候,離開的危險,便放棄了趁今晚營救周瀟的打算,決定第二天再籌劃。
四人閉目凝神,各自打坐運氣。
一會兒後,陳炳忽然睜開了眼睛。
看了一眼竹舞等人,陳炳緩緩起身,悄然往閣樓外走去。
然而,陳炳還未離開,就被竹舞叫住了:“陳炳,你要去哪裏?”
陳炳回頭,看到另外三人都望著他,尷尬道:“我還是要去一趟大長老閣樓處。”
“今天雨太大,可以說是數十年難得一遇,神獸的反應絕對要超過我們往常的記憶,現在出去太危險了!”竹清說道。
“是啊,而且大長老閣樓處沒人看守,周瀟師姐如果想離開的話,不用我們營救,她也可以獨自離開!”竹舞補充道。
“就因為這樣我才要去!”陳炳解釋道,“師妹被少長老拒絕,便不會再來我們這裏。但她不來這裏,又有何處可去?所以我必須去告訴她,少長老有應允,她可以藏身在閣樓門口的二級幻陣內。”
“那好吧,要去就一起去!”竹舞說道,“我不放心竹清帶你們兩個,就讓簡祿師弟留下來,我們三人去大長老閣樓。”
“這怎麼行!”簡祿說道,“我實力地位,竹舞、竹清師姐兩人必須留下一人為少長老護法!”
“簡師兄說得對!”陳炳說道,“我隻要去通知師妹一聲,相信也不會遇到其他人,你們都不用去了,我一個人去就好!”
“行了,都不用爭了!”竹清說道,“再爭下去就沒時間了!還是按照原來計劃,竹舞你留下為少長老護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