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了王靜瑤又加上一句,“難怪這些年大伯總是不能再進一步。”
最後說完王靜瑤眼角還又從盧氏的一身的肥肉上掃了一圈。驚訝於一向老實不吭聲的孫女的轉變的袁氏自然看到了孫女那眼神。袁氏嘴角抖了兩下,心道,“這死丫頭今個真是牙尖嘴利,明明諷刺老大家的一堆肥肉竟被她說成了一堆福氣”。不過孫女說的沒錯,不管是大戶人家還是莊戶人家都沒有婆婆幹活媳婦坐著的道理,於是看著大媳婦的眼神也漸漸的不善了起來。
坐著的盧氏當然看到了婆婆眼中的不善,也看懂了王靜瑤的那掃過她的眼神,那什麼意思,分明就是不屑。這下盧氏也不願意了,女子誰不愛美的,不管多老的女人都一樣。盧氏自然也知道自己胖了點,可現在被一個小輩這樣指著說,這還得了。當下收起手裏的瓜子,也沒顧得上一旁臉色不太好的婆婆就厲聲道,
“三妹,你個死丫頭怎麼說話呢。你大伯不能再進一步,分明就是你娘整天苦著一張臉給好運都弄沒了。都說我這是福氣,能給你大伯帶來福分的。”
盧氏說完又向楊氏道,“二弟妹,不是我說你,平日裏都怎麼教孩子的。還學會諷刺長輩了,幹點子活就三拐四拐的。”
說完了楊氏,盧氏又想起了婆婆剛才的眼神,忙又到,“娘,我家當家的每月裏總有銀米領回來的。再說媳婦平日裏又不是不下地,忙活了種玉米半個月好不容易就閑了一個早上就被一個小輩指攀著不幹活了。娘哎,您也不管管,誰家小輩這樣跟長輩說話的?對我這個大伯母都這樣,以後還能孝順您和爹?”
盧氏一通話下來,既給自己的懶惰找了解釋,又說明了他家男人不僅有功名還有實質的銀米補貼側麵還反映出二房沒男人沒貢獻,同時更加挑起了婆婆對楊氏的不滿,還舉一反三連以後的不孝都給帶出來了。子不教父母之過,在這古代,小輩不言長輩之過,盧氏就算再懶再不幹活也不是王靜瑤一個小輩能說的,可王靜瑤卻說了,這是誰的錯,自然是其母楊氏的錯。
王靜瑤不得不對盧氏刮目相看,至少比她那悶不吭聲的娘厲害多了,也不僅僅隻是好吃懶做而已。
果然原本袁氏的怒氣是對著懶惰的大兒媳的,這下子又重新對上了楊氏:“三妹也八歲了,你也不好好教教,小小年紀牙尖嘴利的,以後長大還得了。”
王靜瑤撇撇嘴,感情她這奶奶就是個軟耳朵根。
“阿奶,我哪裏說錯了,我不過就是說了幾句實話罷了。大哥的夫子都說,做人就要誠實。大伯母哪裏就看出了我以後會不孝了?我整天打豬草撿柴火做家務都是不孝順的話,那大伯母讓奶奶洗衣服算什麼?大伯每月裏有銀米,那大伯和大哥每年還要筆墨紙張的銀子和束脩呢。大伯母連忙了半個月,那我娘還日日忙著呢,地裏豆子玉米剛種完就拿起了針線,忙了地裏還忙繡活的,平日裏還要做大家的飯食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