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七少(1 / 2)

正想著,前方傳來一道熟悉的聲音:“我告訴你們,鐵君家的那個楚飛親口對我說的,他說外麵有好多好多好玩的,還有高高的城牆,比這山還高,還有比咱這漂亮十倍的房子,還有水靈靈的美女,比咱村的二丫還漂亮呢!……”贏離暴汗,心裏已有了計較,疾走幾步,卻見楚暇正坐在一塊大青石上侃侃而談,唾沫橫飛,底下坐著十餘個少年,都是一幅迷醉向往的樣子,而楚暇好像還十分得意,忽然看見贏離,急忙跳下大石,撲到贏離麵前,指著後者大聲道:看,他就是楚飛!”此言一出,這群少年便洶湧了,將贏離圍在中間,七嘴八舌道:“楚飛,楚暇說的是不是真的?外麵有些什麼好玩的!”“楚飛,外麵真的好嗎?外麵的女娃子真的比我們村的二丫還漂亮?”“楚兄弟……眾少年的問題一個接一個,把贏離忙得滿頭大汗,有些問題答也不是,不答也不是!正要想方遁去時,隻聽得外麵傳來一聲大喝:“楚暇,你個小王八羔子,給我滾出來!”贏離和眾少一齊張目望去,眾少年倒沒什麼,贏離卻是為之一滯,隻見外麵站著一名三旬男子,俊眉朗目,玉麵豐唇,端的是英俊無比,隻是他滿麵怒火,手中還拿著一根木棍,躲在人群之中的某人一聽,猶如老鼠見了貓,正要逃逸,那男子卻不給他機會,手中變戲法般的拿出一顆石子,二指彈出,正中楚暇腿彎,“哎呦!”楚暇吃痛打了個呲趔,栽倒在地,那男子也沒閑著,幾步便跨至楚暇身旁,一手把他拎起,罵道:“你個小王八蛋,讓你在家裏好好讀書,老子才走了這麼一會兒功夫,就敢溜出來玩,看我不收拾你,走,跟我回家!”說著,將他放下,並在屁股上踢了一腳,楚暇不敢出聲,乖乖的走在前頭,兩人緩緩向另一個方向走去,趁著那男子不注意,楚暇偷偷做著口型道:“去找我娘!”人群中兩個兄弟模樣的少年會意,急忙離開,贏離看的大為不解,問道:“怎麼回事,那人是誰?”一少年答道:“楚飛,你是外來人,不知道!那人是楚暇的父親!”“哦!”贏離微微一驚,想不到楚暇的父親竟是如此俊美!那少年接著道:“我看八成是楚暇偷偷跑出來玩,被他老爹抓住了,唉!這下楚暇慘了!”另一少年反駁道:“什麼呀!你們都不知道,是楚大嬸讓楚陽叔看著楚暇,可楚大叔卻和葉旬他爹喝酒去了,回家之後看不到楚暇,自然要找他算帳了!”贏離疑道:“那楚暇豈非要挨打了,你們怎麼還如此悠閑?”“嘿嘿!”身旁的幾個少年都捂嘴輕笑,贏離更是一團霧水,先前應話的那少年笑著道:“什麼啊!你沒看見楚暇已經讓連家兄弟去找他娘了麼!”“去找他娘!那又有什麼用?”贏離不解道。另一少年接口道:“楚大叔怕他家夫人唄!以前楚大叔每次要揍楚暇,都是楚暇他娘護著他,不論什麼對錯,到最後反正都是楚大叔錯了,久而久之,我們也都習慣了!”“哦!原來如此!”贏離恍然大悟道。看著二人離去時的樣子,贏離不斷想著楚暇的父親,頗感好笑,想不到在這以男性為主的封建社會中,竟會有女性壓倒男性的奇事!說出去都沒人信,這一家子,還真不是一般的有趣!隻聽見那少年接著道:“成虺,我們要不要去看看?”剩下的少年瞬間將贏離冷落,仿佛對楚暇家的事比對外麵的世界更感興趣,而那被稱為成虺的少年頭搖的跟波浪鼓似的,連連拒絕道:“孟拓,你可別害我,我才不去觸黴頭呢,上次楚大叔挨罵,把氣全出在我的身上,你倒好,跑得夠快,害我在他家裏幹了半天的雜務!”孟拓曬然一笑,不再說話!贏離和眾少年正有一句沒一句的閑聊著,那受楚暇所托的連家兩兄弟去而複返,身後還跟著一位花信少婦,隻見她身形窈窕,體態婀娜,雪膚櫻唇,杏眼桃腮,行走猶如撫風擺柳,給人一股說不出的知性美,贏離見了也不禁暗讚:這楚暇的娘親果然是難得一見的美人!方才成虺說時,贏離還不太信,看到他這幅樣子,孟拓得意洋洋道:“怎麼樣?我沒騙你吧!楚大嬸可是我們村公認得第一美人呢!”贏離聽得連連點頭,那美婦人行走間問道:“小拓,暇兒在哪?孟拓急忙應聲道:“楚大嬸,楚暇已經被陽叔給帶回去了,不是我說,大嬸呀,你可要為小暇做主啊!方才是陽叔先到葉旬家裏喝酒的,楚暇才偷跑出來,就和我們在一塊玩了一會兒,陽叔就來了,二話不說,直接把小暇拎了回去,現在恐怕正在受罰呢!”孟拓如此說,也是三分虛七分實,還故意的添油加醋說了一番,目的就是為了激怒楚暇的娘親,果不其然,這美婦人一聽兒子受了如此大的委屈,氣的柳眉倒豎,杏眼怒瞪,口中怒罵道:“好你個楚陽,趁我不在,竟敢欺負老娘的兒子,我看你是活膩歪了!”說著又風風火火的衝回了家,不一會兒,隻見楚暇和連家兄弟一步三搖晃的又回來了,楚暇嘴角還掛著一絲囂張的笑意,還沒到跟前,孟拓笑嘻嘻的出聲問道:“怎麼,楚暇,你爹還沒收拾你呢?”楚暇不屑地撇撇嘴,:“哼,我娘一回來,他便乖乖的把我放出來了!說到底,哪裏是我的對手!”眾少年大笑,連家兄弟也在他身後拚命忍住了笑,嘿嘿,也不知方才是誰在牆角拿大頂的!贏離通過和眾少年的談話了解到,在這村子裏,楚暇可是最會惹事生非的人!他和鐵君、孟拓、成虺、連家兄弟還有一個沒見過麵的葉旬,是村裏的孩子王,被其它人稱之為“七少!”其中以鐵君最為勇武,不知打倒了村內多少的同齡少年,被他打敗的人也都十分佩服他,而楚暇多智,孟拓機敏、成虺穩重、連家兄弟忠義,葉旬好謀,眾少可謂是各善所長!楚暇一腳跨上大青石,與贏離並排坐在了一起,孩子之間的感情果然是最奇妙的,僅僅見了數麵,彼此之間便熟絡了,隻見楚暇環顧四周,詢問道:“對了,葉旬和鐵君怎麼沒來?”成虺雙手抱在腦後,道:“鐵君和鐵大叔到林子裏學馴鷹去了,葉旬嘛!八成在家裏養鴿子看書呢?”楚暇罵道:“那小子,也不怕看成個書呆子?也不學學本楚少,想來就來,想走就走,我老爹都拿我沒辦法?”切!眾少眼中一齊射出鄙視的目光,什麼你爹管不了你,隻是你臉皮太厚,百折不撓了吧!楚暇淫蕩的摸了摸下巴,壞心思湧上心頭,對眾人提議道:“我們去找葉旬吧,把他帶出來!”眾少聽了腦袋空前一致,齊齊搖的跟波浪鼓似的,就連一向愛湊熱鬧的孟拓也不幹了,一拍楚暇的腦袋,罵道:“你腦子壞掉了吧!還敢去!”一旁的贏離聽得十分不解,出言問道:“怎麼了?為什麼不敢去?”成虺接口道:“你不知道,葉旬倒是沒什麼,關鍵是他老爹,做什麼不好,卻偏偏喜歡煉丹,每次都能弄些千奇百怪的東西,從小到大,到他家做客都騙我們當作糖丸吃下,我們也笨,不知吃了多少,每一次都要難受好一陣子,上吐下瀉的,久而久之,我們也都怕了,所以已經很久沒去了,楚暇也是不長記性!”贏離暗咐,這村子裏怎麼有這麼多奇人異士,居然連煉丹師都有,那些藥丸恐怕是為了增強他們的體質和抗藥物能力吧!否則這些人的爹娘早就將葉旬的父親生吞活剝了,想到這,贏離還真想見見葉旬的父親,看看他究竟是個什麼人?隨即出聲道:“好,他們不去,楚暇,你帶我去見識見識!”“啊!”楚暇驚的下巴都快掉下來了!走到一座破爛的石屋跟前,門前到處都是長及大腿的草枝,好像荒涼了幾十年一樣,和鐵君家的整潔相比,簡直就是個乞丐窩了,一把將躲在身後的楚暇拉了出來,可他還是畏畏縮縮的,一點也沒有剛才的囂張氣焰,麵前仿佛有洪水猛獸一般,眾少也都遠遠的在他二人的身後處觀望,楚暇緊張地都快哭出來了,喪著臉道:“楚飛,我們還是走吧!萬一被那老家夥看見,我們想走也走不了了!”楚飛看著一臉緊張地贏離,隨意道:“放鬆點,怕什麼?有我在呢!”唉!楚暇暗罵一聲,早知自己嘴巴就管嚴實些了,真是活該啊!楚飛輕輕喊道:“有人在麼?”連喊了三遍,無人應聲,心裏不免有些失望,回頭對楚暇道:“主人不在,我們走吧?”後者巴不得趕緊離開,拉著贏離就準備走,可是還沒走出幾步,身後便傳來一道憊懶的聲音:“站住,沒有經過本老爺的允許,想來就來,想走就走,未免太不將本老爺放在眼裏了吧?”楚飛聞言一喜,楚暇卻是叫苦不迭,心中悲道,完了!轉身站定,隻見麵前不知從哪冒出一個衣衫襤褸的邊對贏離叮囑道:“楚飛,待會兒進去之後,千萬不要胡亂吃喝,小心這老怪物害死咱倆!”贏離聽了卻是啞然失笑,這楚暇,還真是有點‘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的感覺啊!看他如此緊張,贏離隨意的應了聲,根本沒有放在心上,自己與他無怨無仇,又怎會加害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