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四五歲的男生,對女生總是不那麼友好。正值身體發育時期,他們在激素的刺激下會對女生產生強烈的興趣,但是他們又不懂得怎麼約束自己的這份衝動,於是一個個就成為了頑皮惡劣的小小流氓。
他們喜歡時不時開下女生的黃腔,揪一下前桌女生的小辮子,或是抓來幾隻長相有些奇特的昆蟲放在女生課桌裏,以此欣賞女生嚇得花容失色,害怕得大叫的模樣。
他們以此為樂,並且樂此不疲。可在學生時代,我們總能發現會有那麼幾個特別的人,會很清高,他們從不屑於與這些人為伍,並且對此深惡痛絕。
這一類人在那個糟糕的隻有喜歡捉弄女生的男孩子的環境裏,就像一束炙熱明亮的光,以極富個人魅力的形象,成為了許多女孩子的心中的一抹常在不散的一抹明亮,讓她們覺得世界上不是所有的男人都是大豬蹄子,還是會有那麼兩個好人。她們的愛情觀也因此鑄就,總向往著一種純潔的希望和美好。
這種希望和美好,激勵著她們勇敢麵對世界的挫折和苦難。
江月初中時總在學校裏紮著個馬尾,用厚厚的劉海遮住她的臉,讓她顯得不引人注目,做個不被他人關注的小透明。她喜歡安靜平淡的生活,在自己的空間裏專注於做自己的事情。被人過分關注和打擾,都會讓她覺得苦惱。
可她又是個性子軟的人,從不敢與別人發生衝突。就算被欺負了,也隻會偷偷哭一小會,從來沒想著報複。
人善被人欺,壞人專挑軟柿子捏。
江月上初中時,後桌是個和社會上痞子一樣的男生。整天校服也不穿,就穿他那個洗得都有些發白的白襯衫,襯衫還會解開兩顆扣子,露出自己的胸膛。他嘴邊總掛著壞壞的笑,帶著班上和他一樣的男生惡搞女生,以此來獲得女生的注意,覺得自己很受歡迎,帥的就和彭於晏一樣。
可他身高似武大郎,長相似馬大哈,活脫脫就一齙牙黃臉的普信男。讓他去演醜角還行,生角那是萬萬演不了,否則觀眾都要作嘔,嚷嚷著要退票。
因此他騷擾別的女生會被痛罵,甚至有些個別女生氣急時會抽他兩個耳光,替她媽教他做人。全班的女生都被他騷擾了個遍,盡管被打被罵,他還是不肯放棄。不過他也總結出了規律,騷擾哪些人會被罵,騷擾哪些人會被打,騷擾哪些人不會被罵也不會被打。
這一瞧,倒也給王洋瞧出了門道。
他發現啊,班上一共就倆女生不會罵他,也不會打他。一個是李爽,另一個就是江月。可李爽雖然不罵他也不打他,可人家會告老師啊,老師會叫家長,他爸聽到這種消息會給他打脫一層皮才肯罷休。
所以現在就這個悶葫蘆江月最好欺負了嘛!他呀,也就一個勁逮著江月薅,用她來博取在男生們 中的地位。
無論是撕作業,還是什麼往凳子上灑墨水的事情他都做過,但江月最多就是把頭埋桌子上哭上一個小時,不會幹什麼威脅到他的事情。他就喜歡欺負這一類型的,痛打落水狗的滋味他可最喜歡。
那一段時間的江月每天都很抑鬱,成績一落千丈。麵對父母的指責,親戚朋友的譏諷,她想要跳河結束這一生。
人生於她而言在青春懵懂未覺醒世界美好之時,萬般都是無意義的,活著就隻是重複的過每一天。
整個城蘭縣就一個初中,一個高中,在這個小小的地方,湊巧的事情發生的概率就會變大。這也是小縣城獨有的美好之一,讀完十二年書,你可以無論什麼時間,隻要去到街上總會與幾個同學不期而遇,彼此交談一番近些日子以來的生活情況,有時聊得開心了,還可以去老街的小破酒館喝一盅米酒,繼續講一些生活中發生的亂七八糟的破事。
在喝得盡興時,一笑泯恩仇,亂糟糟的麻煩事就這麼在濃香的米酒壺中得到放下,進而開啟新的一天。
江月初識楚鈞也是在這麼個炎熱的夏天。認識他後,小小的縣城裏似乎每處他都走過,都有他的氣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