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幅畫售價多少?”鍾今離的聲音冰冷而平靜。

“十萬下品靈石。”老者輕聲答道。

鍾今離沒有說話。

一名男子突然驚呼道:“老先生,這幅畫價值明明應該是一百萬靈石,您怎麼能隻賣十萬!”

“哼!這老家夥肯定是被姑娘的美貌所吸引,故意壓價。”另一人嘟囔道。

“沒錯,之前賣畫時,他都是要價一百多萬的……”

鍾今離靜靜地聽著周圍的議論聲,冷冷地說道:“十萬太貴了,我隻能出五萬。”

眾人:……

他們難道是白費了這麼多口舌?

“小姑娘,你的行為實在讓人無法容忍!我實在看不下去了。”一位大嬸對鍾今離說道,滿是鄙夷之情。

“雖然這位老者搶了我們的生意,但你這樣做也太過分了吧?”

另一人也跟著附和道,“你這不是在逼死老人嗎?他的畫價值一百萬,你竟然砍價砍到了隻剩五萬,這未免也太過分了。”

鍾今離冷漠地掃視著指責她的人們,一片冰寒之意從她的眼中閃過。

眾人不禁渾身一顫,紛紛閉上了嘴。

鍾今離的杏眸閃爍著冰寒,“五萬下品靈石,你願意賣,我就買,不願意我就走。”

老者歎了口氣,顫抖地將畫卷遞給鍾今離,其他人也不敢再言語。

鍾今離伸出皓白如玉的手,接過畫卷,交給了靈石。

其他人麵麵相覷,心中暗自歎息,這個少女真是難纏,他們演了這麼多年的戲,卻很少遇到這樣難纏的對手。

鍾今離收好畫卷,轉身欲離開,但卻隻走了幾步。

身後傳來一陣清脆如夜鶯啼鳴的聲音,“師尊,就是這位老者手中的那幅畫。”

鍾今離美目閃爍,似乎是有其他鑒賞者。然而,鍾今離沒有回頭,她繼續邁著穩健的步伐向前走去。

女子的聲音再次響起,“尊長,我一個時辰之前曾來過,您曾將那幅畫取出,讓我師尊鑒賞。”

老者取出一幅畫,遞給了女子。

女子接過畫,展開,呈現給身旁的一位白發老者審視。那位白發蒼蒼的老者,一雙渾濁的眼睛透著威嚴。

若是鍾今離回過頭來,必能發現那幅畫與她手中的畫幾乎一模一樣。

白發老者嚴厲的目光在畫上掃過,搖了搖頭,“書兮,這幅畫並沒有什麼特別之處,難道你看錯了?”

鄭書兮立刻反駁道,“不可能!尊長,我確實在這幅畫中感受到了一股極為奇異的氣息,那氣息有點類似您手中的太極陣盤。”

聽到‘太極’兩個字,白發老者臉色驟變。

他雖然很少動用太極陣盤,但鄭書兮作為他的關門弟子,卻曾親眼目睹過他運用太極陣盤的情景。

太極之氣獨特異常,而鄭書兮又是一位出色的陣法師,不會輕易誤判。

白發老者激動之餘再次詢問:“書兮,你確認這裏確實存在著類似太極陣盤的氣息?”

鄭書兮堅定地點頭回應:“我確信,雖然微弱,但太極的氣息確實存在。”

聽到這樣的回答,白發老者眼中閃過一絲睿智之光,他轉向賣畫老者,嚴肅地問道:“你手中這幅畫,是之前一個時辰所看到的那一幅嗎?”

賣畫老者與眾人對視一眼,眼中閃爍著狡黠的光芒。

他取出一堆畫作,聲稱:“這些畫作都差不多,我已經忘記了姑娘之前看過的具體是哪一幅了。”

白發老者凝視著眼前的一堆畫作,麵色凝重。

鄭書兮眼中閃爍著一抹怒意,明顯這賣畫老者有些企圖欺騙他們!

白發老者意識到他們和鄭書兮在這黑市的時間已經所剩無幾,根本來不及逐一查驗,於是決定全部購買下來。

他壓抑著身上散發的威壓,冷聲問道:“這些畫一起多少錢?”

可惜在這片黑市之中,即便賣畫老者被威壓,卻依然不為所動。

喘息間,一位老者拄著拐杖,聲音顫抖地宣布:“每幅畫價值一百萬下品靈石,總共二百五十一幅,多出來的那一幅,送給你們,隻需支付二百五十億下品靈石。”

鄭書兮聽到這番言論,怒火中燒,“剛剛不是說十萬一幅嗎!?”

一名凶惡的男子擋在老者身前,警告道:“買賣自願,不要欺負老人。”

老者的眼中閃過一絲寒意。

在黑市中,交易時若稍顯興趣,這些人便會貪婪地索要高價。

黑市的規矩保護著這些黑心商人,他們的所得要分成一半給黑市背後的勢力。

而黑市勢力對於被騙的人卻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樂見其成。

在這層保護下,商人們不斷地加重欺詐行為。

鄭書兮怒火中燒,聲音充滿憤怒:“你們簡直就是一丘之貉,居然敢公然欺詐我們!”

賣畫的老者卻一臉狡黠地回應道:“姑娘,如果你不想購買,請速速離開,我還希望多賺點錢。”

鄭書兮嬌俏的臉龐微紅,雙眸中透露出怨恨之色,她從未遭遇過如此侮辱!

一位白發蒼蒼的老者親切地將手輕拍在鄭書兮的肩膀上,語氣中帶著一絲教誨:“書兮,黑市有著它的規矩,不必動怒。”

接著,他取出一枚金色令牌,對賣畫的老者說道:“這些靈石數量太多了,我直接轉給你。”

賣畫的老者則掏出一枚黑色令牌。

金色令牌與黑色令牌輕輕碰撞,隨即一道紅光閃現。

賣畫老者接過令牌,仔細查看後,立刻興奮不已,他此生從未見過如此多的靈石!

老者原本蒼老的麵容也泛起一抹紅暈,手持令牌的手不禁顫抖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