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杏隻顧著注意貴妃娘娘動態,沒有說到皇後的話,直到殿裏響起一聲清脆的掌摑聲,她才醒悟過來,捂著臉,十分委屈,“皇後娘娘……”
“別以為雲湖和傾城那對賤姐妹可以欺負本宮,你這個下人就也可以。 ”
“奴婢不敢,皇後娘娘。”她惶惶跪到地上。
皇後瞥她一眼,冷笑,“難得那個男人有心,放棄江山與性命去救那個女人,但是……就算她活過來又如何?一樣會敗在本宮的手裏。”
說完,便轉身進了寢宮。
香杏兒看著那個款款離去的背影,別人不知道,她是最清楚的,人前漸漸變得善良的皇後娘娘,其實內心深處,還是最黑暗的,隻是她的功夫了得,人們看不清罷了,這宮裏的人,怕知道皇後本性的人,隻有貴妃娘娘一人,也隻有她,不怕她。
她跪在地上收拾著碎瓷片,過一分,又將補品送去給皇後娘娘喝下,一切好像從沒有發生過一樣。
碧落居裏,氣氛窒人。
南諾天坐在榻上,聽不見內室一點動靜,薇靜也十分緊張的站在外麵,心隨著時間一分一秒過去而變得更加緊張起來。
忽得一個人影闖入,那明亮的藍色身影像一陣風似得刮進人眼睛裏,薇靜睜大眼,“貴妃娘娘……”
南諾天也注意到她了,有些不解的看著她,“雲湖,你怎麼來了。”
雲湖不理會她們,神色慌張的,直衝進寢室,“南宮月,你不能死。”
她大喊一聲,驚動了裏頭怔坐的南宮月,再見她,想起冷玨曾經說過的話,心中升起一種別樣的情愫,也不像從前那麼厭惡,隻是淡淡的道:“你怎麼過來了?”
雲湖不語,走到他麵前,指著床榻上無聲無息的那個人道:“為了她,你真的不顧自己的死活嗎?”
這一問的倉皇,南宮月無從作答,隻是輕笑。
雲湖不依不饒,揪著他的衣領,逼他直視自己,“你說啊,為了她,你真的可以放棄自己的生命嗎?”
她語聲裏帶著濃濃的哭腔,微紅的雙眸閃著淚光,淒苦又痛苦,南宮月抬頭看著她,突然覺得她有些陌生,這麼多年不見,可她不該是這樣的,她臉上時常帶著冰冷的笑意,眼神亦的淩厲的,看事情通透,現在回憶從前。
遙記得初大婚時她對他說過的話,讓我來代替傾城照顧你。
南宮月苦笑著,有些閃躲的道:“從前你就說我懦弱,不服輸,才做了這麼多錯事,經曆了這麼多之後發現你說的是對的,所以,想贖罪來著,對她做的錯事,想要彌補。”
他低頭看著她,目光溫柔而多情。
懷裏的孩子因為吵鬧而嚶嚶動著,似乎不舒服,薇靜忙過來搶下孩子,然後退到一旁,跟進來的南諾天看著他們,也無法應對這突如其來的變故。
姒雲湖臉上漸漸浮起笑意,淒苦的模樣讓人不忍看,她放開他,轉身走到床邊,南宮月戒備的閃身擋到她麵前,“你想幹什麼?”
看到他這樣何護她,雲湖臉上浮起苦笑,“怎麼?怕我傷害的你的心上人?”
“你大有可能。”他冷冷與她對峙。
雲湖冷笑道:“如果我想讓她死的話,我早就動手了,還用得著等你過來嗎?”
南宮月看著著她,不動聲色,卻絲毫不放鬆警惕。
雲湖將他撥到一旁,對著床上的人冷笑道:“姒傾城,你真是好命啊,事到如今還有人肯豁出命來救你,不知道是不是上天開得笑話,我想來想去,都沒有想到是這樣的結果?我與你鬥了一輩子,到頭來,卻為了你去死。”
南宮月蹙眉,有些不解。
雲湖轉身看他一眼,接著道:“我知道,在你們眼中,我姒雲湖是一個無惡不做的壞人,但是……我也有追求,我也有無耐,被母後逼得不得不出賣自己的身子,感情,甚至連孩子都利用……”
“尊嚴對我來說算得了什麼呢?嗬…”她自嘲的笑一聲,轉向身後的南諾天,“你當初娶我,無非是為了我可以幫你得到天下,我以為你是愛我的,可是……你真正愛的女人最後卻是這個女人,你確實是做君王的最佳人選,知道什麼時候該放棄一些東西,什麼原則和尊嚴都是狗P,所以你能做到現在的地步,可是他不同。”
她重新將目光轉向南宮月,直直的望著他,南宮月被她這樣的目光看得有些不自在,低下頭去,“事到如今說這些做什麼?”
“我隻是想讓你明白,有些事情你做得不值。”她大聲道,對於他,有一種欲哭無淚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