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怒反笑,“自古以來,紅顏禍水,從上古時起就不乏這樣的例子,夏桀時的龍涎,商紂王時的妲己,周幽王時的褒姒。而你姒傾城便是我南秦的禍水,如果沒有你,南宮月不會想著去國中爭什麼,甚至他根本就不會想檢做皇帝,當初是哀家愚笨,竟然以為一個女人可以輔佐江山,竟然以為你是忠心的。”
她將冷冽的目光牢牢鎖在我臉上,年老的臉上因悲傷而扭曲,我低下頭,不忍看,也無從麵對她的目光。
是啊,當初是她給我重生的機會,我也曾答應了她要一直輔佐在南宮月身邊,可是……她與我當初都沒料到的是人也有感情,也會變的。
我淒苦一笑,抬頭看著她道:“是我辜負了你,可是你……痛下殺手難道這就是理由嗎?”
“是啊,因為隻有你死了南宮月才會死了這條心,他安安心心的做他的夜王,而南秦的一切都再也與他無關,叔侄之間沒有紛爭,哀家這樣想錯了嗎?難道你非要見著他們之中哪個死了才甘心嗎?”她將目光轉向地上的阿九,“阿九,你當初就水該救她,反正救了也活不了多久,死而複失,失而複得,再複失,這樣的情況是你想要的嗎?”
阿九麵對孝文太後時,是一種低微的順從,他對我隻是尊敬與仆人對主子的照顧之情,而孝文太後才是真正的他的主人。
阿九將頭低得更低些,“當初太後娘娘要奴才照顧娘娘時,隻告訴奴才這輩子的任務便是保她安危,奴才不認為自己做錯了。”
哈哈哈,太後發出一聲諷刺的笑,仰天笑道:“那好,原本哀家打算將你這罪人處死,現在就留你這條命,哀家倒要看看你會不會後悔?”
“奴才不明白太後娘娘所指的後悔是什麼?什麼失而複得,得而複失?”
我也不解的看著她,隱隱覺得不安。
太後娘娘看著我發笑,笑意冰冷而淩厲,“姒傾城,哀家好像之前對你說過,死了,或許就是最好的結局,可是你不肯,你以為你帶著南宮月的孩子回到秦宮,南諾天便會一如既往對你好嗎?你以為南宮月便會從此放開你嗎?”
“我……”我無從回答。
她冷笑一聲,接著道:“哀家活了這麼久,後宮爭鬥,朝廷贖亂,江山之變……什麼沒經曆過?哀家隻是給你選了一條最好的路,可是你不走……”
她低下頭,顯得有些失望,停了一會又慢慢抬頭看向我,眸子裏現出一種傷
痛,“哀真後悔當初接你過來,如果沒有你,或許一切都不會發生,南宮月不會做皇上,便不會有這些戰爭,南秦的一切都是穩定的,可是他為了你,一改往日懦弱的性格,因為想要得到你便隻能做皇上。”
我看著她痛苦的樣子,先前的恨意已悄失了一大半。
她頓了頓,接著道:“你不要用這種目光看著哀家,阿九能救你第一次,但是沒有人能救你第二次。”
“你還想再殺我?”我看著她道,手指握得生緊。
她一笑道:“何需我再動手呢?哀家殺了你隻不過是順天意而已,天要你死,你不得不死,可以有人救你第二次,但是這一次……決沒有第二個。”
她撐著扶手站起身,緩緩走進牢房,將我逼退進去。
她走到阿九身邊,掏出身邊的鑰匙為他解開鐵鏈,“哀家現在就放你出去,看看究竟我們之間是誰錯了?”
她字字句句都透露著玄機,難道真的是天讓我死嗎?我搖搖頭,一定不是。
“你別在這裏嚇唬人。”我冷冷的道,過去將阿九扶起來,她看我一眼,冷
笑道:“他已經站不起來了你不知道嗎?”
“還不都是被你所害?”我冷笑著道,她不怒反笑,也不辨駁,最後還是阿九道:“這次不是太後娘娘,是奴才自知對不起太後娘娘當日教導之恩,自廢了雙腿。”
我轉身看向孝文太後,她淡淡看我一眼,臉上表情十分平靜,我有些尷尬的低下頭,“就算這次是我誤會你了。“
“無所謂。”她懶懶一笑,吩咐宮人道:“將椅子抬進來,把阿九抬出去,送到娘娘的碧落居。”
隨即,便走出地牢。
我飛快的跟出去,“別走,那我的孩子呢?跟著你這樣雙手沾滿鮮血的人,我不放心。”
她冷冷一笑,絲毫都不介意我話裏的諷刺,揚起雙手看著自己指尖的細長,與玉手的纖白,輕笑道:“哀家這雙手是沾了不少鮮血,可是你姒傾城的也不幹淨。”
“你……”我無言以對,因為我確實也不清白。
她冷笑一聲,轉身看著我道:“傾城,你恨我嗎”
她用一種十分認真的口吻問我,我目光中恨意明顯,冷笑道:“這還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