嬤……”
話說到這裏,薇靜已經很明白了,上前道:“公主,你不能再去打擾淑妃娘娘了,跟我回去。”
“不嘛,傾城並不討厭我。”
“那也不能去,公主今天還有一個時辰的琴沒練。”
“那些曲子我已經會了,薇靜,你就讓我進去嘛!”
“不行,跟我走。”
她拖著長姬往外走,長姬抱著柱子不肯撒手,蘇蘇站在旁邊不知如何是好,“嬤嬤,長姬公主她也是好意,隻是我家娘娘今天累著了,所以……還請回去罷!”
薇靜沉默著,臉色慘白,突然發狠抱起長姬快步離去。
“我不走,靜,你放我下來,我不走……”長姬在她懷裏掙紮著,叫著,終於被抱走了。
我站在窗邊,靜靜聽著外頭談話聲音,臉上沒有任何表情,重新悄無聲息的走回去在榻上躺下,水晶佛在懷裏捂得溫熱,我頭有些發沉,慢慢睡去。
夢裏,我再次見到了那個藍眸的男子,他目光傷痛的看著我,似乎有話要說,卻最終什麼都沒說,轉身離去。
我伸手想要抓住他,抓到的卻隻是空氣。
他回頭看了我一眼,漠然飄走。
我掙紮著從夢裏醒過來,坐起身,嚇得渾身是汗。
黑暗中一雙溫暖的手抱住我,“做噩夢了?”
“皇上,你什麼時候回來的?”我舒了一口氣,放下心來,南宮月從身後抱住我,輕笑,“回來有一會了,見你睡著了就沒打擾。”
他的手從我的肩膀下慢慢下劃至微微凸起的小腹,“無雙,明天就是她的祭日,所以明天朕可能不能陪你。”
我裝作不介意的笑了笑,“你去罷,理應去看看她的。”
話是這樣說,可我的心裏卻慢慢變得苦澀起來,擱在水晶佛上的手指不覺緊握,他將頭埋進我頸間,深深吸了一口氣,“換了熏香嗎?”
“沒有。”
“那怎麼有種蘭香味。”他疑惑的扳過我的身子,又俯在我胸前聞了聞,確定的道:“確實有種蘭香味。”
我幹笑兩聲,沒有說話。
他盯著我看了一會,突然坐起身子,像是十分驚恐。
我察覺出異樣,也跟著坐起身,“皇上,你怎麼了?”
他沒有說話,半晌才道:“沒什麼,你睡罷,朕出去走走。”
說著,他便掀被下了榻,我獨自坐在漆黑的屋子裏,愣了半晌,才又默默躺下,直覺告訴我,他在怕著什麼?可是……是什麼呢?
我腦子昏沉沉的有些疼,不消片刻,便又睡去。
這一夜我睡得很沉,隔天一早,我醒來,喚了蘇蘇進來幫我梳洗,她進來將床帳左右掀起,一邊道:“娘娘,皇上已經隨皇上他們一道出發了。”
“我知道。”我淡淡應了一聲。
掀開被子坐了起來,她蹲下身子為我著履,擔憂的看了我一眼,沒有再說話,我換了一身精致水波紋皺紗裙子,豔紫色華現宮裝。
蘇蘇幫我捥了個雙蝶髻,又在頭發上添了狐毛製成的花樣為裝飾,冬天裏看著去既暖和,又有點仙家飄緲若塵的氣質。
我站起身道:“取狐裘來。”
蘇蘇微一怔,問道:“娘娘要狐裘做什麼?”
我沒說話,意思很明顯,她站了一會,隻好默默進去取了狐裘幫我披上,我扶著她站起身,“備轎,去廣濪宮。“
“今天太後娘娘並無召見。”
“多嘴。”我終於忍不住斥了一聲,蘇蘇低下頭,不敢再說什麼,默默命人將轎子抬來,我坐了轎子往廣濪宮去。
今天是傾城的祭日,秦皇,夜王,冷玨,還有長姬公主都會去,可是太後卻不一定,到了廣濪宮,宮人通稟後我進了殿。
聽到這聲通稟,我便知道我猜對了,臉上露出一抹不經意的微笑。
孝文太後見我過來,臉上堆起笑意,隨又熱情的迎了下來,“大冷的天,你怎麼過來了?”
“臣妾過來給太後娘娘請安。”
她扶著我在椅上坐下,盯著我看了一會道:“今天是傾城的祭日,他們都去看望她了,難怪你過來,是一個人在宮裏寂寞罷?”
“沒有,臣妾隻是來碰碰運氣,怕您也一同去呢,誰知沒有。”我似漫不經心的說著,緩緩落了坐。
太後娘娘良久無聲,似乎是在想著什麼,半晌才笑一聲道:“用過早膳了嗎?”她故意岔開了話題。
“用過了。”我笑著道。
她笑著吩咐宮人倒茶來,我伸手解開披風的帶子,蘇蘇幫我脫了披風,孝文太後轉過身,這才看到我一直抱在手裏的水晶佛,她一怔,問道:“你抱著這個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