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玉怒氣衝衝地返回宮中找她的二哥紫光傾訴委屈。她才進入紫光所住的宮殿,就看見在樹蔭水閣旁歡宴的一群人。
百玉,你怎麼了?眼睛紅紅的。」紫光看到妹妹扁著的嘴,心疼地問。
「二哥……」白玉的淚再度盈滿眼眶,在模糊視線下,她看到在場的人有賢德、靈羽、伊藜和另外兩個陌生人。
她不滿的眼光回到伊藜身上。
伊藜心中有數,知道她必定是受了端木靖的氣。
「端木欺負你了嗎?」伊藜柔聲問道。
她這麼一問,更讓白玉覺得委屈,眼淚撲簌簌直流,哭倒在紫光懷裏。
白玉這種小女兒的模樣,還是紫光生平所見的第一次,不由得大驚失色。
「白玉,乖,二哥幫你作主。」
「不可能是端木隊長吧?他一向最懂得憐香惜玉。」琳雅疑惑地說。
「就是他,他欺負我!」白玉控訴道。
「真的是他嗎?」琳雅不敢相信。「他對女士一向溫文有禮,雖然人是風流了點,可是他從不欺負人,每個女友跟他分手時,都還惦記著他的溫柔。」
「是呀,我也聽護衛隊隊員說過,端木向來有唐璜之稱,最高紀錄曾同時和五名淑女交往,而且還讓她們相安無事,實在高明。」伊藜的表哥蘇安一臉欣羨模樣。他是伴隨表妹來宮中見紫光的,沒想到能和前晚邂逅的美人兒靈羽相逢,讓他心情更加愉快。
「原來他不隻是個大老粗,而且還那麼淫賤……」白玉聽了心中更痛,一方麵憤恨自己竟然給那樣的人吻了,一方麵又氣他如此自甘墮落。
伊藜等人麵麵相覷,不明白她的意思。
「公主,端木隊長是如何得罪你的,竟然讓你這麼說他?」伊藜疑惑地問。
「他……」這件事太羞人了,教白玉怎麼開得了口。「你們不是說他有很多女人嗎?這還不是……」
伊藜恍然大梧。
「公主,我們那裏的習俗跟貴國有些不同。我們是男女平等的,女人能做的事,男人同樣能做,不過還是講求一夫一妻製。端木尚未娶妻,同時跟幾名女子交往並不違法。感情的事不過就是你情我願,他可從來沒勉強過人。」
「他明明就是……」白玉住了口,回想剛才發生的事,其實端木靖並沒有強吻她,雖然他一開始沒經過她同意,但後來她似乎也挺情願的……
「公主……」伊藜笑望著白玉埋在紫光懷裏的側臉,「端木這個人雖然外表強悍,內心卻是很溫柔的。或許是因為貴國的習俗和我們那裏有所差異,才會引起雙方麵的誤會。」
「有什麼差異?」白玉狐疑地問。
「譬如貴國是女尊男卑,我們卻是女男平等。」蘇安回答道,眼光卻是溜向不發一語的靈羽。「我們那裏崇尚自由,男女雙方可以自由來往,不像你們有層層束縛。藜表妹要和紫光王子見上一麵,還得帶上一大堆人當電燈泡。」
「什麼是電燈泡?」靈羽好奇地問。
「就像我們這樣呀!夾在中問,妨礙人家談情說愛。」蘇安笑嘻嘻地答道。
紫光和伊藜相視苦笑。
「可是他……」白玉扁了扁嘴,一想到端木靖離去前對她冷淡的眼光,就讓她心底又升出一縷縷的幽怨來。
「這樣好了,我讓端木來向你賠罪。」伊藜試探道。
「不用了!」白玉著急地回答,畢竟她也有錯,她打了他一個巴掌呢!
「為什麼不用?是他不好嘛!」
「真的不用了……」白玉低下頭,羞愧地道:「我已經打了他一巴掌。」
「為什麼打他?」紫光訝異地問。
「他……誰教他那麼粗暴地吻我,那是人家的初吻吔!」白玉羞得雙頰通紅。
「的確該打。」伊藜嗬嗬笑道,「你當然有權打第一個吻你的男人。」
「我也吻了你,你可沒打我。」紫光湊到伊藜耳邊低聲說。
「你沒打我,我也沒打你,我們算是扯平了。」伊藜細聲細氣地回道。「可是端木那個人不知道吻過多少女人,挨這巴掌也是應該的。等一會兒,我叫他來跟你道歉,公主。畢竟你是他的老師,他不該妄為的。」
「我才不配做他老師!」白玉賭氣地說,「他的武技比我還行,我打不贏他。」
「真的?沒想到端木靖的學習能力超過我所預想的。現在我倒要簷心米克和琳雅在第一場射箭和第二場搏擊能否為我贏得勝利了。」
「我會盡力而為的,伊小姐。」琳雅冷傲地說。
「伊藜,你不用擔心,我請賢德來指點他們。他是白國出名的神射手,而且搏擊技術一點也不輸我國勇士。當年他的愛妻——白國年輕一代的第一勇士靈鸞都打不贏他。」
「可是紫光,就不曉得賢德願不願意。」
「他當然願意。」紫光轉向好友說:「賢德,你一定願意幫我的,對不對?」
賢德看了王子一眼,眼光飄向令他心髒狂跳不已的女人白琳雅。
她的身材婀娜有致,麵容姣好,再加上傲然的氣勢,讓他在初見麵時就情不自禁地為她傾心。想到要和她做貼身肉搏,就讓賢德的下腹似有狂火燎燒。
「賢德,你答應了嗎?」紫光再度問道。
「呃……」賢德漲紅著臉。「殿下既然這麼說,賢德自當戮力而為。」
「那麼這件事就這麼說定了。」紫光滿意地點著頭。
「二哥,你太過分了,又叫賢德幫伊藜,你有沒有考慮到靈羽的感受?」白玉義正辭嚴地說,隻見靈羽轉開臉看向別處。
「還有你,伊藜。既然你喜歡我二哥,為什麼不用自己的能力得到他,而要倚靠別人?」
「公主,你也不瞧瞧我這位藜表妹的樣子。她生就弱不禁風的體態,哪經得起粗魯對待?再說琳雅他們本來就是伊藜請來保護她的,當槍手最適合不過了。」蘇安不滿地反駁。
「可是……」
「白玉,」紫光蹙攏眉頭,「伊藜並沒有接受過武術訓練,你要她上場比鬥實在過分。再說,烏梅公主都可請人代打,為什麼伊藜不行?而且我也不喜歡她跟其他男人有任何身體上的接觸,她是我的女人!」
紫光臉上堅決的表情,讓白玉嚇了一跳。
他不再是以前那位溫文端莊的王子了,反而有幾分端木靖的陽剛氣質。
「其實我也不是那麼弱不禁風的,我隻是怕我所使用的武術會被人視為妖術。我深諳中國武術,不過那些輕功、點穴之法,在比試時好像都派不上用場。」
伊藜的話引起了白玉的好奇心。
「伊藜,你說的中國武術是什麼東西?我可以見識一下嗎?」
伊藜笑了笑,端起陶杯,手指輕輕一旋,隻見杯子向後飛去,繞了眾人一周再度飛回她手中。
「這是一種暗器手法。」伊藜解釋道。
「好神奇喔,你教我吧。」白玉忘掉所有憂傷,又是一副樂天派的模樣。
「教你可以,不過你得和端木重修舊好,砥礪他的作戰技巧才行。」
「好嘛。」白玉委屈地嘟著嘴。「不過你也要叫他不要太囂張,今天是我讓他的,不要以為他真有那麼厲害。」
「一定。」伊藜哄著她,讓白玉再度轉憂為喜。
隨著一群人的說說笑笑,天色漸漸暗了下來,伊藜帶若琳雅、蘇安和眾人告別。紫光趁著大家轉身離開時,匆匆在愛人的唇上印下一吻,留下這雖然短促卻是甜蜜的滋味,陪伴兩人度過漫漫長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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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不是為了伊藜的一句「那是人家的初吻,打你一巴掌不應該嗎?」端木靖決計不會向白玉低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