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月底的清晨帶著微微冷意, 可喜的是陽光仍舊璀璨如初。

在星星點點的光芒中, 付靳庭就昂首停立在那裏, 風度翩翩中帶著一股不可褻瀆的神聖美男子的味道。

空倚月呆呆地遙望著他, 一時忘了自己現下有些怪異的動作, 更是忘了將扶在腰際的右手收回。

她眸中帶著柔光, 凝視著他, 嘴角的笑弧在陽光下微微舒緩開,她想:難怪自己會想追付靳庭,其實就算撇開他的身家, 估計自己也會很鍾意他來當自己的未來丈夫。

嗯,因為很養眼!

上一世因為妄自菲薄,所以從未有這一種越矩的荒唐想法, 但是, 這一世終究是不同的!

空倚月正想朝他走去,沒留心腳下的步子跨得有些急, 扯動了腰身, 酸疼得她倒抽了一口冷氣。

“嘶!”

付靳庭身著黑色的長褲, 外套是漸變色, 衣身上部分是白色, 下方漸漸暈開成了淺綠色。

本是神清氣爽地剛進校門, 卻沒有想到會第一時間就遇上了空倚月。這幾天裏,兩人的相遇很頻繁,不管是在校內還是校外。

付靳庭隻是掃了她一眼, 旋即權當她是陌路。

他可不認為這所有的偶遇都是純粹的天意, 怕罪魁禍首的就是眼前的這個女生。

付靳庭心裏狠狠地鄙視她,隨後剛想繞過她徑直往前走時,下意識地就聽到了她吸氣聲。

根本不願意與她多有牽扯,卻還是忍不住就將視線投在了她身上。

隨即,目光便沉了下來。

因為臨上課,校道上並無人煙,反是極其安寧祥和。

付靳庭見她臉色似乎並不像昨天那般紅潤,眉宇間還深深皺起,一手扶著腰,一手僵垂著,雪白的牙齒咬著下唇,看起來相當難受。

付靳庭懷疑自己眼花,不然他怎麼覺得她額際那因在陽光下閃爍亮光的是晶瑩的汗珠呢?

現在根本就不是炎熱的夏天,又一大早的,出汗,並不尋常。

付靳庭知道她難受,但是也不願多管,冷冰冰地收回視線,正邁開了兩步,就聽見“啪”地一聲。

刹那回首,空倚月已經倒在了地上。

付靳庭“shit!”了一聲,不得不連忙跑過去扶起她。

“空倚月!”付靳庭剛扶起她瘦弱的肩膀,就聽她低低地呢喃著一個字,“疼。”

付靳庭剛想問:“哪裏疼!”話還未出口就被自己強製性地咽了下去。自己現在這緊張兮兮的模樣是在做什麼?

付靳庭推了推空倚月,語氣都冷了幾度:“起來,空倚月!”

空倚月隻是緊閉著雙眸,黑長的眼睫毛微微顫抖著。

付靳庭肆無忌憚地看著她毫無血色的小臉,原來額上真的已經布滿汗珠了。

她這是?

付靳庭伸手摸了摸她的額頭,微燙。

左右環視了一周,遠遠看見有一體育老師見狀已經趕了過來,便朝他喊了一聲:“開車,送醫院去!”

那老師二話不說就掏出了車鑰匙,三人匆忙趕到醫院,進了急診室後,付靳庭才鬆了口氣。

那老師讓付靳庭先回學校上課,付靳庭想想,自己確實沒必要在這裏多逗留。轉身的時候,看到自己因橫抱起她上車下車而有了褶皺的外套,瞬時臉色就黑了幾分。

他動手將外套脫下,裏麵是一件白色的上衣,步出醫院大門的時候,隨手就將那外套丟進了垃圾桶。

付靳庭的一大早的心情因為空倚月的突發事件而顯得有些煩躁。

自己本來最討厭異性跟自己親密接觸了,如今,卻會因為空倚月暈倒的事情而急得顧不上這麼多年來的潔癖。

付靳庭嘴角抿了抿。

回到學校,正好是下課時間。

付靳庭走進教室的那一刻,受到了眾多同學的矚目,本以來他遲遲未到是生病請病假,卻不料班主任過來上課的時候,先提起的就是他一早送暈倒的女生去醫院一事。

這件事在老師們辦公室裏已經傳開了,畢竟學生暈倒這事可大可小,剛才那個體育老師在開車往醫院去的路上,就跟校長詳細地報道了實情。

以至於不到幾分鍾,教職辦公室都紛紛議論付靳庭是個正義且樂於助人的優秀學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