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君夜殊完成一統後,不過百餘年,便揚言要踏平妖界,完成妖魔兩界統一,成就千秋難敵的大功業。
金烏族那群老的路都走不動的老骨頭們,聽聞這事後,便不淡定了,幾位長老拖著老身子骨開了一場大會。
“魔君夜殊揚言要踏平妖界?現在的晚輩可真是狂妄啊。”
“豈止是狂妄,簡直是不自量力!不知天高地厚的黃口小兒,我們金烏族乃是六界最高貴的種族,連天界那些遠古神祇都要敬我等幾分,他竟敢如此蔑視我們!”
“是啊,雖然近千年來妖族勢弱,但什麼時候輪到他們魔族騎到我們頭上來了?也是時候讓他看看我們金烏族,乃至我們整個妖族的厲害了!”
“陛下如何看?”一位金烏族長老問道。
“問我?”妖皇平靜的瞥著屋裏一群老人,罕見的竟是笑了笑,“各位長老決定便是,何必來問寡人?”
語畢,便打了個嗬欠,拂袖走了,離去的背影平靜又黯然。
一眾金烏族德高望重的長老繼續在那裏嘰嘰喳喳討論著,真比花街柳巷的女子還要聒噪。
“你對魔君夜殊怎麼看?”妖皇問身邊的三生。
“……”三生卻是懶得答了,他微微皺著眉,似是在思索著什麼。
“三生,妖族怕是要完了。”妖皇望著天,死寂的眼眸中映著幾分天光雲影,“寡人原想等著你來結束我的性命,現在……你怕是要沒機會了。”
“夜殊真有那麼強?妖族擁有無數遠古法寶,更有帝俊最強至寶——河圖洛書,怎會敵不過區區魔族?”三生沉聲道。
“三生啊,你還太年輕。”妖皇的口吻滿是無奈,與平日裏的平靜大相徑庭,竟是有些悲戚,“妖族早已不是那個如日中天的妖族了,金烏族……也早已不複當年的輝煌了。”
妖皇幽幽道:“那群長老,隻不過是一群活在虛華美夢中的井底之蛙罷了。”
“你難道贏不了夜殊?”
“與他的較量,我自然會全力以赴,勝敗……難說呀,難說。”妖皇道,“說來魔君夜殊的經曆,與當年的帝俊頗為相似,他極有可能會成為帝俊之後,第二位六界之主。”
千萬年來魔族戰亂不斷,與當年的妖族無異。夜殊自出生來便飽受顛沛流離之苦,熟知世態炎涼,遭遇過無數次絕處逢生的逆境後,不斷的成長,不斷的變強。
在那漫漫無盡的長夜中,他揮劍開辟了一條滿是鮮血的修羅之路,一路披荊斬棘,終是統一了魔族眾部落,成為魔界之主。
不得不說,這經曆與帝俊當年極為相似,六界好事者也常說,魔君夜殊當是天帝重生。
“三生,你可知妖族日益衰敗的源頭是什麼?”
“實力,妖族實力太弱。”
“實力弱隻是原因之一,並不是源頭。妖族之所以會這麼衰弱,是因為傲慢啊……”妖皇道,“如今我們早已弱得可憐,卻還傻傻不自知,仍不思進取,仍想借著帝俊的餘威震懾六界,可如今……連凡間法力稍強的修道之人,都能收服我們這些妖啊!”
三生滿臉震驚,“妖族必敗?”
妖皇歎道:“且不說寡人能不能贏夜殊,縱使寡人贏了,妖族也必敗。”
魔族,盡是些善戰的虎狼之師啊!
三生冷冷一笑,“既如此,不妨還是由我先打敗你。”
話音未落,便已出劍,劍氣淩厲縱橫,可妖皇隻是擺了擺手,便化解了那淩厲的劍氣,劍刃如落葉般輕飄飄落在他手中。
妖皇歎息,“你還太年輕啊,以你的實力,再過一萬年,定能超越寡人,可惜了……”
三生幽幽望著妖皇,那眼神中蘊藏著滔天的憤恨與不甘,深邃如地獄的紅蓮業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