費裏維倏地轉身,目光灼灼地盯著她,好半天才問出一句:“你不要汙蔑他,我這麼做,並不因為他,而是因為時燦。”
“時燦?開什麼玩笑?裏維,你是想要時燦的那個孩子吧,果然像歐陽說的那樣,時燦的那個孩子就是你們間的關聯點,難怪他要找時燦談,說的那樣好聽,是為了你,實際上是為了斷了你們的關係。”文楦冷哼一聲,“早知道是這樣,我就該走在他前頭,先把那孩子抓回來才好。”
費裏維聽她說完,突地上前一把抓住她,“你說歐陽去找時燦要孩子?”
“對,你心裏所謂的美好情人就是個心機沉重的陰險小人,他不但常年裝心病讓你牽心掛肚,還主動去找了時燦逼他把孩子交出來,這招果然高明,如果逼到了,他可以抱著孩子跟你邀功,退一步講,拿不到孩子,他也能逼的時燦離開無際城,不管是哪種結果,最後的勝者都是他,像這樣的男人,裏維,你還能愛他?!”
文楦看著他臉色急劇變化,便上前一步拉著費裏維軍領,放輕了語氣道:“隻有我才是最真心實意對你的,裏維,你收回退婚令好嗎?我有錯我會改,請你不要這樣狠心。”她淚光漣漣,伸手想環抱住這個男人,而這時,費裏維果斷地推開了她。
“十分鍾時間到了,你可以離開了。”留下的仍是冰冷的話語,文楦剛想開口,辦公室門自動打開,數位軍官已在門外等候,費裏維背過身不再理會她,隻對門口的護衛官道:“帶文中將出去,會議照常召開。”
“不!不!你們沒有資格趕我出將軍樓!我才是這裏的女主人!”尖銳的哭叫聲很快被護衛官等人用手巾掩蓋住,佇立在窗前的英俊上將隻微微側頭看了身後一眼,神色冷漠清冽,誰也沒注意到,他修長的十指緊緊握著,已陷入掌心。
燈火幽暗的林間小徑,費裏維一個人獨自站在曾經的院落前,怔怔地望著這個地方,從與時燦大婚的那一天開始,他就每夜來這裏過夜,初時玩弄利用的心境與現在斷腸似的痛天差地別,他跨進院裏,淡淡地掃視著四周。
院落簡單別致,根據典械星的習性種了不少香樹,現在已慢慢長大,夜風一吹,香氣飄蕩在院裏,令人更為倜悵。
屋子的門從時燦離開的那天就封鎖上了,他上前推了推,塵埃在霧氣中徐徐散開,像被驚擾的層層煙霧,很快讓風吹得七零八落,費裏維彎腰撿起門邊的一根殘斷的香枝,凝神望著,那個人的音容笑貌似乎又浮在眼前。
他垂下頭,很難很難才壓抑住心裏那股糾心的痛,他不明白時燦那一跳是為了什麼,難道他們之間非得鬧個你死我活才能兩全?
“我沒有對不起你,你這又是何必?”對著殘斷的香枝,費裏維微合上雙眸,深深吸了口氣,抿緊了唇角,將湧出喉口的悲聲硬吞了下去。
他一定不會就這樣死,隻是自己再也找不到他,這才是他真正的目地所在,徹底的逃離了自己的掌控中,到一個自己永遠也去不了的地方。
時燦,你越來越聰明了,而這種極致的心機卻是用在自己身上。
費裏維無力地倚靠在門邊,緩緩垂下手,香枝早已殘斷,這時隻需稍稍用力便灰飛煙滅,他失神地望著天際,一刹那間竟有種生無可戀的挫敗感。
可心底那股不甘又極快地湧上心頭,不能就這樣放過他,每個人都以為他費裏維看重的隻是那個孩子,可在他心裏,哪怕沒有孩子,時燦也必須是他一個人的!。
寒氣龐罩的夜色裏,他緩緩地睜眼,閉眼,又睜眼,墨眸裏的哀傷慢慢轉變成凜冷的狠戾,無論如何,無論如何,都不會放過你,哪怕你藏到深海之下,哪怕炸掉整座司海城,也必須把你給挖出來!
作者有話要說:明天出外考試,可能會晚更,也可能會早更,還有可能會暫停一天,呃,不管是哪種結果,希望各位都能支持一下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