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微蘇醒的眼,在瞄到窗外那落日餘暉的夕陽時,猛地驚醒過來。
童尚濰坐起身,過於安靜的房間內,幾乎聞不到其他人存在的氣味。
「小青?」不好的預感迎上胸口,讓他的心完全糾緊,連說話的聲音都微抖、低啞。
沒有任何回答,高大身軀倏地從床上躍起,然後看見桌上用著一隻茶杯壓住的醒目字條,雙眸一瞠,僵硬地伸手拿過字條。
就當作一切不曾發生過,再見。
「這是什麼跟什麼?!」童尚濰震愕地看著那一行娟秀字體,內心一沉,俊顏扭緊,僵硬著身軀立即衝出房間。
問過掌櫃,「尊夫人天剛亮就出門了,沒說要去哪裏。」
童尚濰拖著沉重的身軀回到房間內,想要再找找看,房間裏還有沒有什麼蛛絲馬跡可尋。
沒有!沒有!沒有!
她早就已經設計好要離開,故意在他茶裏放進慢性睡藥,讓他無法即時察覺,而在歡愛後便睡著。
「為什麼要走?」童尚濰真的無法理解,一句再見,就要他當所有的事都不曾發生過,那怎麼可能?一切都已經發生過,而且還是那麼的深刻,哪能說忘就忘!
他們在一起的時候,縱使他曾有過不安的感覺,但都融化在她那嬌美甜人的笑容裏,而她跟他在一起的行為又無異常,以至於讓他完全沒有她會離開的警覺心.....
隻是,他仍無法置信她為什麼要離開他?他不相信她不說一聲,就這樣離開他,讓他的心緊窒地悶痛著。
「小青……」又是一聲夾雜強烈痛苦的呼喊。
該死!這一切是怎麼一回事?他應該追問她,有關他們之間可能存在的誤會或者過節。
直到小青走了這一刻,他才發現自己一點也不了解她,不,是從來不曾真正的知道她是誰,不知道她幾歲,不知道她是哪裏人,而小青,真的就是她的名字嗎?
回想兩人的一切,她女扮男裝的接近他,還有幾次陷害他,然後又救了他,之後與他相愛,甚至將女人寶貴的貞操交予他,她……一切成謎。
童尚濰痛苦的閉上眼睛,陷入前所未有的混亂思潮裏。
他拿出她所遺留在他身上的繡包,狠狠地死盯著,大手因她的不告而別生氣的握緊手中的繡包。
然後想起太師父曾交給他的一個錦囊,讓他在危急或無助時打開。
他拿出太師父的錦囊,打開後發現裏麵放著一張字條--
山陽城。
「山陽城?」童尚濰瞠大眼睛,驚愕地看著字條上的三個字,這不是他的故鄉嗎?為什麼太師父他會……難道小青和山陽城有關?
天下之大,而小青又是自己離開他的,他無從找起,現下也沒有其他的辦法了,看來他得馬上回去山陽城一趟。
童尚濰才剛走出客棧,便遇上下山找他的師父童堂義。
「師父,您怎麼會在這裏?」童尚濰訝異地問。
「尚濰,你好好的,沒事?」童堂義見到可能遇到大劫數的侄兒,也訝異不已的問。
「我……沒事,不,有事,而且是急事!」
「咦?真有事發生?」
「師父,我……我現在沒空聽您多說,或跟您多說什麼,我必須回山陽城!」童尚濰語帶焦急地說著。
「你要回家?」童堂義不解的問,「難道是家裏出了什麼事?」
「不是,是我!」童尚濰急急向前走。
「喂,臭小子,你等等,你快告訴我,這麼急地回家做什麼?還有,你到底發生什麼事?」童堂義跟上他,見他那焦急的神色,也跟著緊張起來。
「師父,我會全部都告訴您,但我現在真的必須趕回山陽城,我在路上再慢慢跟您說清楚!」
*****
杜茵茵剛好趕在出嫁的前兩天回到杜府。
她的平安歸來,讓杜以福和方玉娘夫婦卸下心頭重擔,因為他們夫婦一方麵擔心女兒的安危,同時也擔心成親那天若新娘子不在,恐怕……不過,回來就好,他們夫婦並末多有責備,畢竟兩天後,女兒就要出嫁了。
又過了一天--
「小姐,你還好吧?」小青擔心地問。
自從小姐昨天回來後,一直未開口說話,飯也隻是吃了幾口,淨是一直摸著手上的玉佩,問她玉佩是從哪來的,但小姐並未回答她,隻是告訴她弄丟她的保安繡包,日後讓人做一個給她。
她一點也不在意小姐弄丟她的繡包,畢竟小姐能平安回來就好了,隻是她總覺得小姐像是變了個人似的,不知道她在外麵發生什麼事?
「小姐,你有找到童大少爺嗎?」小青又開口問。
見到小姐依舊沒有回答,或許是因為她明天就要嫁給縣令大人,現在難過的不想跟人說話。「小姐,小青先出去,讓你一個人靜一靜。」這個時候,她也無從安慰小姐。
「小青,幫我一個忙好嗎?」杜茵茵喊住要走出房間的小青。
「小姐,別說一個,就算是十幾個,隻要小青做得到,一定通通幫你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