震嶽(1 / 2)

悲廖的寒風掠過狼藉的原野,遠處幾隻烏鴉呀呀的亂叫著,鮮血染紅了這片原野.....“稟報將軍,叛軍韓道仁所屬一千三百五十餘人已全部伏誅”“全死了嗎,韓道仁都死了,下一個會是誰呢”陸忠義若有所思的說。“將韓將軍就地埋了吧,免得屍體返回京城在受人淩辱,韓兄啊韓兄,下輩子不要再為皇家賣命了。”“將軍,這不太好吧,畢竟攝政王的命令是...”“行了,按我說的去做,攝政王那裏我自有說法”“是,將軍”那軍官便拍馬領著一隊人去了,這是今年殺掉的第六個軍中老將了,自從老皇帝駕崩,年幼的新帝登基,新帝的舅舅左丞相王輔變以新帝的名義封自己為攝政王,縱覽軍政大權,排除異己。先是以各種罪名殺掉了大批忠於皇帝的老臣,奠定了他在朝堂中的地位。現在又把矛頭對上了軍方,這兩年殺的人也著實不少,自己追殺叛將,也是被逼無奈。目前正是多事之秋,南方的兩大藩王蠢蠢欲動,西北的夷人又屢屢來犯,攝政王這樣做正是在動搖帝國的根基,可自己隻是一個小小的下將軍,冒犯了攝政王的話,恐怕下場不會比韓道仁好到哪去。陸忠義揉了揉有些發昏的頭,心裏想到。“這裏還有活的”那邊有士兵叫到。陸忠義拍拍馬過去,“怎麼了,這般吵吵鬧鬧,成何體統”“將軍,這裏還有一個女人和一個小孩”說著那士兵從一頂灰布小轎中拉出一個女人,懷中還抱著一個不過一歲的小男孩。陸忠義隻覺那婦人有些眼熟,仔細一想,這婦人好像是韓道仁前年娶得一房小妾,記得當時自己還取笑他老牛吃嫩草,四十幾歲的人了,海娶了個剛滿二十的女子。那婦人見陸忠義過來,猶如見到了救星,伏倒在陸忠義腳下,哭道“求大人看在與我家老人是至交好友的份上,饒我們母子一命。”這婦人倒真是單純,自己連韓道仁都殺了,何況她呢。陸忠義看了看那還未斷奶的嬰孩,又有些不忍。“罷了,這孩子還未經人事,我可以留下他,算是為韓兄留下一條血脈,也不枉我和他朋友一場,至於你...”那婦人嘴唇微微顫抖著,慈愛又留戀的看了孩子兩眼,說“多謝將軍大恩,我明白了。”她把孩子交到了陸忠義手中,又看了孩子一眼,向陸忠義鞠了一躬,回身從一個戰死的士兵身上抽出一把劍,抹向了自己纖細的脖頸。陸忠義不忍再看,回過身去,說“將她和韓將軍一道埋了吧”說完便抱著懷中的嬰孩走了,太陽將要落下了,陸忠義和嬰孩的影子被拉得很長。那邊的清掃戰場已經結束了,陸忠義又回頭看了看這千人埋骨的地方,想到將來自己也會這樣被草草埋掉,淪為烏鴉與螻蟻的食物,他的心裏有著莫名的恐懼。“班師,回朝”陸忠義下令。成功剿殺了叛軍,在士兵們眼中是大功一件,主將會得到封賞,他們這些小兵也會有自己的好處。所以他們現在一掃來時的不安與緊張,興高采烈的踏上了歸程。陸忠義看著這些士兵,有些還隻是稚氣未脫的少年。真不知連年的征戰,這些人還會剩下幾個。同時,他的心裏又有些許不安,這天,恐怕要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