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天象一事,信則有,不信則無,您不必過於看重。”皆空大師手中攥著一串佛珠,立在一身紫衣的中年男子身側,視線卻落在了亭外的草木上。
“事關江山社稷,不可輕視。”中年男子頓了頓,過了好一會兒才說道,“衡兒身為長皇子,按祖宗的規矩這江山定會落在他的手裏。可衡兒心性浮躁,性格易怒,難擔大任,這是朕遲遲不立太子之故。”
“陛下言重了,依老衲之見,大皇子尚且年幼,稍加引導,可成大氣。”皆空大師雙手合十,不卑不亢,道。
百裏文霍輕輕地搖了搖頭,轉而道:“為答謝大師解答天象一事,朕安排了人去幫大師您早日收到愛徒。”
“緣分到了,人就到了。”皆空大師聞言笑了出聲,但還是謝過了百裏文霍的好意,道,“有勞陛下掛心,老衲已有打算。”
百裏文霍聽到皆空大師這麼一說,倒也隻是沉了沉眸子,什麼話也沒有多說。
皆空大師說的“緣分”,到底還是在敲打他而已。
這片江山是他從兄弟相殘中得來的,染了血,容易不太平。而他對於江山的重視,是常人難以想象的。
可恨他無力永生不死的守著這片大地,又不願麵對兒子們和他一樣同自己的親兄弟們殺紅了眼。
進退兩難,這令方到中年的百裏文霍心中如同壓著巨石一般難以喘息。
……
隔天,葉醉荷是被外邊的吵鬧聲嚷嚷醒的,怎麼捂耳朵都沒有降低音量效果。
無奈之下,她坐起身,揉了揉眼角,用著還帶著薄薄水霧的眼睛看向了窗外,隻見此時天還沒有亮得刺眼,有的隻是一層如紗的光照進屋內,看起來時辰還早。
被人吵醒的感覺很不好,於是也就不難看出葉醉荷此刻黑臉的原因是什麼了,但醒了再倒頭睡一會兒這種習慣葉醉荷可沒有,所以她隻好輕手輕腳的繞過同一張床上仍在睡覺的塔娜和葉小明,認命的下床洗漱去了。
邊用樹枝刷著牙,葉醉荷邊聽著外邊的人到底在說些什麼。
原來,是皆空大師卯時就起了給人義診,那些鬧哄哄的人正是要趕著去排隊的。
難道真的有那麼多人生了病要看大夫?當然不可能了。
皆空大師收徒這事可是很多人關注,本來昨天還隻是幾個小混混在說,現在可是全城甚至城外的人都聽說了,大夥兒興致高昂也隻是為了湊熱鬧,看看事情到底是真是假。
人怕出名豬怕壯,想必這一傳言也給皆空大師帶來不小的苦惱。
不過葉醉荷心裏想的是這跟她沒多大關係,其他人愛怎麼八卦怎麼八卦,和她無關,她頂多就是和塔娜他們去逛一逛廟會有多好玩而已。
不過,她百分百是要避開有皆空大師義診的地方,她可不喜歡人擠人的感覺。
再說了,她現在就是一顆圓圓的肉丸子大小,難不成擠著擠著還能讓她變成沙丁魚?
如果可能,那麼畫麵絕對是凶殘無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