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市集,素珍直奔酒樓而去。
冷血一把拽住她的後領,“不是說逛市集、遇惡霸、救孤女、逛花樓嗎?”
她不屑地回道:“這些我早在淮縣做過了,你忘啦?”
冷血頓時綠了臉。
二人尋了鎮上最好的酒樓,客人極多,熱鬧得很。素珍正在美美地大碗喝酒、大口吃肉,卻聽得身旁冷血突然道:“剛進門那五人,中間那穿藍衫的必定身負重傷。”
“冷血,你鼻子真好,比狗還牛。”
她誇了冷血一句,冷血卻不樂意,惡狠狠地說:“這是出自絕世高手的判斷,你懂不懂?”
素珍心道:老子沒打算懂。隻轉去打量那五名男子。
無他,這進出的客商中,數這幾人最好看,尤其是中間那兩位。其中那個藍衣青年,眉是山墨翠,眸萃星魄色。另一個男子身著白袍,眉宇間似裝深壑。這幾個人坐在一處,便好似將四處的人都隔絕開來。其他三人約莫是家仆隨從,一個是麵貌尋常、目光溫瑩的老者,另有兩個青年,都是精銳眉目。
冷血說:“請注意形象。”
素珍擺擺手,說:“不打緊,你看姑娘家們都在看。”
冷血說:“你別忘了自己現在是男人,女看男叫紅袖添香,男看男就是斷袖找死了。”
白衣青年和其中一名隨從果然瞥了素珍兩眼,也不見殺氣,但那眼神足以讓人心驚肉跳。
素珍憤怒,這烏鴉嘴!
冷血冷笑一聲。
桌下,素珍伸手一拉他,隻改看她的雞鴨鵝,這樣一直相安無事到那幾人結賬。
兩桌甚近,素珍隱約聽到一名隨從微驚地說錢袋必是在途中落下了。
小二本是一副“你是大爺”的恭敬狀,聞言立刻換了一副“你大爺”的不屑神色,眼梢一掠幾名身形魁梧的堂倌。
店裏頓時靜下,眾人看起熱鬧來。
“這個押下做飯錢,另外,我們需要一間上房。”這時,那白衣青年卻伸手一摘頭上的玉簪,遞給小二。
素珍心裏一動:那簪子通體如雪,紋理古樸,必定是精品,而且是上上品。
小二兩眼放光,看向掌櫃的,後者同樣兩眼放光。
眼看掌櫃的便要去接,那藍袍男子卻攔下他,“七弟,這是父親贈你之物,萬不能給。”他說著,低咳一聲。
眾人心中一凜。老者立刻緊張地問了句“是否傷勢發作”。他隻說無妨,從懷裏掏出一樣東西,道:“掌櫃的,你將這東西拿到鎮上最大的當鋪典當了,將票據留好,在下改日來贖。”
他手下的人看到那東西,都變了臉色。
掌櫃的卻冷笑道:“大爺,你一顆破石頭便想抵我三兩白銀的飯菜?”
他話音方落,那兩名隨侍青年霍然站起,眸色已是寒極。
那掌櫃的又驚又怒,手一揮,一眾堂倌便要去奪那白衣青年的簪子。這幾人看上去一副讀書人模樣,隻怕不是這七八名高大剽悍大漢的對手。
餘人紛紛議論起來,並不在意吃霸王餐的事,反對兩位公子的狀況頗為擔心。素珍想:人長得美果是無論在哪裏都占便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