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宗旬的動作極狠,每一次都能恰好時機在那兩個壯漢試圖爬起來時,毫不猶豫地又一棍子狠狠砸下去。
地上,兩個加起來快四百斤的男人硬痛苦的齜牙咧嘴。
霍宗旬這時才輕翹了下嘴角,冷聲問:“還想不想問我是誰?”
倆壯漢連連擺手,互相攙扶著,弓著身子瘸著腿轉身就走。
沈瑤知道自己又一次死裏逃生,可笑的是,她望著霍宗旬鄙夷的眼神卻說不出一聲謝謝。
霍宗旬隨手把鋼管丟地上,黑夜中金屬和地麵碰撞,發出了清脆的彈擊聲。
他彎下腰身,一把將沈瑤拎起拖到車旁,扔進去。
“沈、沈小姐,你還好吧。”司機轉頭,象征性地問著。
沈瑤沒回答,她癱在真皮沙發上,輕微的喘息聲無休無止。
霍宗旬坐上車,看了眼她破爛的衣衫,嘲弄地問:“他們給了你多少錢?”
她瘋狂的用手遮那些撕爛的衣服,心有餘悸地倦聲說:“不是你想的那樣。”
霍宗旬壓根不信,掏出火機嫻熟又霸氣地在指間翻轉:“別什麼玩意都碰,如果實在忍不住,我養在院子的狗也很強。”
霍宗旬這張嘴辱起人來比烈酒還燒人的喉。哪怕是剛才被那兩個壯漢差點侮辱,也比不上霍宗旬的話來得傷人。
她委屈地笑了出來,倔強地說:“我現在承受的這一切,無非就是想拿回沈氏罷了,你嘲笑吧,諷刺吧!還有更難聽的嗎?”
她的眼神太絕望了,霍宗旬見鬼一般心軟下來,他目光沉沉,自己都不可置信地冒出一句:“你究竟想要我怎麼做。”
沈瑤盯了他一會,堅定又急切地說:“收購沈氏,再把公司轉給我。到時候你付出的錢我一分都不會少,全部都會還給你。我保證!霍宗旬,我向你保證!”
霍宗旬兀自琢磨著這話,似乎沈家的內鬥比想象中還嚴重。而眼前這個小姑娘在利用他,赤裸裸地利用。
他心頭莫名卷起一絲惱怒,倦怠地合上眼皮,用激烈地話刺她:“你實在讓人厭煩得很。”
沈瑤的嘴角苦澀的抽搐兩下,慢慢回應:“抱歉,讓你不舒服了。不過如果想早點結束這種不舒服的,主動權其實在霍先生手上。”
霍宗旬明白沈瑤的意思,用兩指撐住額角,點幾下太陽穴,打量她好一會才鬆口說:“我想想。”
他送沈瑤回到公館,似乎沒有打算留宿,倒顯得君子了。可沈瑤知道他不是什麼君子,至少在床上不是。
她解開安全帶,瞥向他,有些好奇地問:“霍先生讓我住在你的公館,真的不是想從我這要什麼回報?”
霍宗旬冷笑:“隻要我願意,你看我缺婊子嗎?”
沈瑤看著霍宗旬,用力合上眼皮:“白小倩死了,我知道你討厭我。你覺得我不擇手段,覺得我低級下賤,覺得我害死了你的心頭寶!不斷用侮辱女性的字眼來諷刺我,好尋求你的一點點快感。對嗎?”
微光弱線裏,霍宗旬的怒火被沈瑤點燃,他垂眼,咬肌明顯地向外迸了一瞬。
他向她撲過來,怒火叢生的臉和她隻有紙片距離。
‘哢擦’一聲。
沈瑤身旁的車門被霍宗旬打開。
沈瑤被霍宗旬丟出車外,整個人滾到了地上。
散亂的頭發遮住她的臉,透過發絲的縫隙,她親眼看著霍宗旬的車絕塵而去。
夜色下,她委屈地咬住嘴唇,血從她殷紅的嘴唇滲出來,流著眼淚笑得肆意。
這樣的她,多像是一個瘋子!
她對著早已空無車影的方向說:霍宗旬,我怎麼會和你有過一個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