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平生走到病床前一把揪住沈瑤的頭發,散著腥臭味的嘴湊近她說道:“閉嘴!生個孩子都能生個死的,一點用都沒有!這麼重要的一張牌,現在說沒就沒了。”
沈瑤右眼嚴重充血,憤怒令她渾身發抖:“你禁足我這麼久,又不願意送我去公立醫院,要不然孩子根本不會有事!你是凶手!是你殺了我的孩子!”
“孩子死都死了,我已經讓人把死嬰碾碎處理幹淨,你還惦記什麼!”
“碾、碎……”沈瑤心口鬱結當場嘔出一口血。
沈平生更用力地扯住沈瑤的頭發,麵目可憎地說:“瞧瞧你都吐血了,看你活得這麼痛苦,大伯實在不忍心,不如我做件好事吧。”
沈瑤整個口腔全是血,身心的巨創令她的世界天崩地裂……
沈瑤如是癲狂地說:“你這輩子但凡做過一件好事,沈家就不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那麼多痛苦我都承受住了,以為我會向你低頭嗎?你還想幹什麼?來啊!都衝著我一個人來啊!”
沈平生很不悅地將她的腦袋聳到床頭的鐵欄上,瞥眼身側的黑衣保鏢:“動手!”
黑夜中的北港,沈瑤萬萬沒想到沈平生送給她的是這樣一份大禮。
一聲撕心裂肺的仰天長嘯劃破夜空:“沈平生,你不得好死!”
咚的一聲。
沈瑤被扔進海裏。
她不會遊泳,沈平生是知道的。生產給她帶來的虛弱更是注定了這一場死亡的來臨。
兩個保鏢走後,沈瑤連最後撲騰的力氣都沒了,海水猛烈地灌進她的鼻子,嘴巴……
沈瑤緊咬著牙關,痛苦不堪。她還沒看見沈平生遭報應,就這麼死,她不甘心!太不甘心了!
遠處一艘巨型遊輪上,霍宗旬的好友嚴初舉著望遠鏡說:“旬哥,好像有人落海。”
霍宗旬抽著煙,嘴角嘲弄的一翹,瞥向嚴初:“你佛祖投胎?”
嚴初和霍宗旬是截然不同的類型,他帶著平光眼鏡,生得溫文爾雅,仿佛舊時的書生雅客。
“見死不救不是我作風。”嚴初看向他:“不過到底是你的遊輪,還得旬哥你點頭。”
霍宗旬默了會兒,手指輕輕打個手勢,遊輪便開始全力向前衝刺……
嚴初把沈瑤救上來,看清臉後霍宗旬的目光就沉了。
“咳咳。”沈瑤吐出海水,劇烈地咳嗽起來。
嚴初蹲在她身旁,拍打她的背,嗓音溫潤地說:“你怎麼樣?”
沈瑤意識昏沉,知道自己被救了,感激地淚水瘋狂湧出。濕噠噠的手一把抓緊嚴初的衣袖:“我沒事。謝謝,謝謝你救了我。”
嚴初說:“你該謝旬哥,這艘遊輪是他的,準確來說是他救了你。”
沈瑤的視線穿過嚴初的側臉,看見了霍宗旬眯起的眸子。
“是你?”沈瑤不可置信的睜大眼。
霍宗旬未言語,一隻金屬火機在他幾根手指間花俏地翻轉。
一旁的嚴初皺眉:“你們認識?”
霍宗旬眼皮子一撩:“不熟。丟回海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