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童對兩位美人也有相應的了解,他們思維敏捷,思想天馬行空,為此還出了幾句童謠,久而久之竟是在長安上流傳。童謠是這樣寫的:
大遼長安兩美人;
一美獨唱美人曲,
一美獨奏美人顏;
一美溫婉如白畫,
一美盛氣如驕陽。
究竟誰勝誰一籌,
還看誰輸誰一回。
這首童謠再配上樂曲天才六皇子的小調,淡淡憂傷與飄揚在內,一首童謠竟是久經不衰。
百花樓旁坐落著一棟茶樓。
那茶樓沒有名字,在長安是主要的餐飲區域,遼國人都稱它為無名樓。
此時,二樓靠窗的包房內,一名身穿紅衣的女子豔如桃李,長長的睫毛像一把把的小扇子,輕輕地、輕輕地扇了又扇……
女子一雙眼睛亮的發燙。明淨清澈,燦若繁星。
一名綠衣的活潑女孩忽然從屏風後竄了出來。她生氣地走到窗前,伸出手指氣憤地指著:“那人、那人、還有那人……哼,我都記下了,改日我一定找人來堵截他們。居然拿區區一妓兒與我們家小姐比,真是……”回頭,見自家小姐毫無其它情緒泄露,她不由得跳起了腳:“小姐!你多說幾句話嘛!”
慕子安搖了搖頭,笑道:“我能說些什麼?由得他們議論去。但小鶯,你可別忘了,你那耳聽八方的聽子不是用來找人發泄自己怒氣的。還是用到正處上好。”她端起了放在木桌上的清茶,一顰一笑之間,高貴的神色自然流露。
小鶯臉一紅,“對小姐好的事兒都不是正事嗎?小姐,”她略無奈地歎息,“您太不愛惜自己了。”
慕子安輕抿一口,不以為意。
她如果愛惜自己的話,早就死在戰場上了。
喝完杯中的茶,慕子安站起身,緩步走到梯口。回頭見小鶯還在原處看著街上人來人往的人群,她不由得催促。
“還不走嗎?”
“是了是了!”小鶯這才發現小姐已經收拾好一切,她連忙抱起一旁的木盒跟了上去。
裏麵放著的,是陪伴小姐多年的梅花槍。小姐從不允許她打開木盒,不過,她卻見過那柄梅花槍。不得不讚歎,梅花槍確實很美,讓人無法想象這曾是在戰場上沾過無數人血的兵器。
一名女子將這樣傷人的東西隨時放在身旁,不知道是不是這個人的悲哀呢?
從無名樓後門走出,慕子安正欲離開,小鶯卻扯住她的衣袖,不讓她離去。
“小姐快看,是六皇子。”
慕子安側目過去,一名身著藏青色長袍的少年站在百花樓的後門口,少年臉上略帶稚氣,可氣質卓然,一看就知道他必定是藏在人群中有著利爪的金龍。
蘇浩希正與百花樓的老鴰談著話,他餘光警惕地掃著四周,一抹豔色的紅便躍入眼簾。他一愣,伸手揉了揉眼,似是見了幻覺一般。
小鶯見蘇浩希傻呼呼的動作,嗤笑出聲:“這六皇子多日未見,倒還是孩子氣得很。”
慕子安心道以小鶯這性子進了宮怕是要吃虧。但她的身份,碰見了什麼大日子,肯定是要進宮的。要不改天好好跟她提一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