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縷鮮血劃過強者的眼前,如此絢爛,仿佛世界盡頭的最後一絲夕陽,然後就隻剩下了無邊黑暗。
在此之前,他唯一看到的是奪目的靈劍光輝,它們淩空而起,如雨點般的飛來,然後,然後就沒有然後了。
他曾經闖過了七星聖劍陣,並非沒有見識過劍陣威力的鄉巴佬,但千萬支靈劍同時出現在眼前時,他方才知道,什麼叫做真正的劍陣,他方才知道,為什麼可以一拳打碎女妖轟炸機的老祖,在那傳言中的火力麵前,會如此的絕望。
“敗啦!”
在最強的幾名修士倒在血泊中後,跟隨在他們後麵的低階修士,以及一些還沒有跑掉的農奴,一哄而散,各自奔逃。
“殺啊!”某位剛剛去避雨,搞不清楚狀況的強者逆流而來,連連斃掉了數名逃跑擋路的農奴,然後他的眼前就是數不盡的靈劍,它們飛馳而來,無處不在,而他的身邊,沒有任何盟友。
這注定是場孤獨的戰鬥,他以為避開這些低階修士的靈劍,是不值得向人炫耀的事情。但他很快知道,這些在暴雨中依然能散發奪目光芒的飛劍,究竟有多麼可怕。這些修士,他們的一生仿佛隻練過這樣一個招式,威力無窮,速度極快,而且毫無保留,根本不打算防守。
幾乎是在第一個照麵,他就被四柄靈劍劃過了身軀,再然後,他的身軀沉重得再也裝不起那些靈鐵造物,生命的精華已經在飄散,他努力的睜大眼睛,想要看看這要改變世界的力量,但他的眼前隻剩下一片靜寂,那怕整齊的步伐走過他的身邊,他也再感受不到分毫。
“轟”的一聲,這具屬於強者的身軀,終於倒在了暴雨之中,插在他身上的靈劍,旋轉著回到主人的手中,然後再度充滿靈力,飛射而出。
崩潰毫無懸念的到來,整個戰場上,任何局部戰鬥中,帝國新軍都占據了絕對的優勢,兵敗如山倒的恐懼情緒,如病毒一樣揮灑在這座山巒上,哪怕是昔日耀武揚威的強者,看到淩空而起的飛劍,除了逃跑,再生不起其它心思。
“敗了,大家自顧性命吧!”
“現在,除了侯爺,誰還可以與他們抗衡。”
“侯爺來了!”
一股至尊的氣場縈繞在空中,不怒而威的霸氣震懾著每一個人。
“區區兩千低階螻蟻,如何敢在我的府邸如此放肆。”震怒非常的聲音從空中傳來。
“我們有救了!”四散奔逃的潰軍痛哭流泣。
“殺回去啊,讓那些低階螻蟻知道,什麼叫做強者。”
此時,他們並沒有聽到帝國新軍指揮官的一句話,“明明沒有人形核彈的實力,卻要站在空中當靶子,這是何等的愚蠢。”
萬千飛劍淩空而起,閃爍著幽藍光芒,化作劍雨,用事實告訴世人,一柄飛劍並不可怕,但成千上萬的飛劍同時出現的時候,它將非常可怕。
一柄靈劍插進朱心侯的胸膛,鮮血噴湧而出,他怔怔的看著眼前如同螻蟻一般的帝國新軍,即便是尚未成長起來的少年天才,他也能一巴掌拍死一個,但最後,卻是他連進攻的機會都沒有。
當又一柄靈劍從背後插入他的胸膛時,原本喧嘩的山巒,鴉雀無聲,死寂般的寧靜。一種被稱為世界觀的東西,似乎在人們的心中崩壞了,直到有人喊道:“侯爺隕落了!”
至此,大局底定,這支剛剛誕生的帝國新軍,剛一登場,就向世人展現了無比鋒利的獠牙。
此役,朱心侯麾下的家族軍隊,盡滅。殲滅反抗的強者、修士兩千餘人,隕滅王侯級的強者一名,其中,正麵交鋒死在帝國新軍手上的強者僅七十餘人,其餘均為在逃跑中隕落。
帝國新軍指揮官的好友,怔怔的看著這一切,看著唯一受傷的那名帝國新軍在同伴的幫助下,將一種奇怪的治療噴劑噴灑在傷口上,然後深可見骨的傷痕,在一陣陣淡藍色光芒下,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恢複。
當然,這並不重要,最重要的是,這唯一受傷的帝國新軍,還是被後方的友軍給誤傷的。
麵對擁有強者的數量和質量都遠遠超過他們的一群人,這樣的結果實在奇葩得征服了他的世界觀。
這樣一群人,明明隻會簡單的一種招數,竟然把遠遠比他們強大得多的一名王侯級的存在,打得狼狽不堪,身死族滅。而最為讓他震撼的,是那名受傷的帝國新軍,明明已經痛入骨髓,卻一聲不吭的站在隊伍裏,凝聚靈氣,然後揮劍,跟整個隊伍融為一體,化作天地間的靈劍,摧毀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