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已經黑得伸手不見五指,好在有灰狼們在前慢慢為她引路,跌跌撞撞終於回了家。
昏暗的油燈照不到院子裏,但虞昭還是敏銳的發現地上好似有一攤東西,湊近仔細一看,果然是血跡。
“娘!”心頭一緊,虞昭慌亂的推開門,見床上的人麵色蒼白,連忙撲過去查看。見袖子上被子上都染了血,手臂上好大一條傷口。
“我以為你想開了,拋下我走了。”虞陸幽幽轉醒,眼中含淚看著她。“昭昭,你聽娘一句勸,自己收拾些東西快走吧。”
虞昭果斷搖頭,起身去燒熱水,欲給她清理傷口。聽虞陸在後方告訴她緣由:“你今日去河邊定是被那花船中的老鴇看見了,她今天下午帶著幾個粗魯大漢來要人。幸好你出去了,我說你拋下我不會回來了。她們不信,等了好久,幸而今天你如此晚才回來。”
虞昭不接她的話,隻埋頭劈柴燒水。
“昭昭,你走吧,你擺脫了我,便擺脫賤籍了。本是名門貴族的小姐,這些年被我連累得還不夠嗎?做不了千金,好歹也要做個清白女子啊。”
這些話每過一段時間,虞陸便要對虞昭說一次。
“娘既然生了我,就不能不要我。”虞昭語氣堅定。“趕不走的,別白費力氣了。”
這話每過一段時間虞昭便要回答一次。
知女莫若母,虞陸最為清楚她骨子裏的固執,自己也拿她沒辦法,隻得無奈閉目,暗自苦惱。待她端來熱水為自己清理傷口時,擔心問道:“若她們還來怎麼辦?”
虞昭隨口一答:“大不了把臉劃花了,醜的她們自然不要。”
翌日,花船上的人沒有來,虞昭倒有自己尋過去的打算。
虞陸的傷口一夜過後沒合起來,反而發了熱,隻會迷迷糊糊喊著要水,其餘時間皆處於昏睡之中。虞昭本打算去鎮上求了大夫,想說隻要給娘治病,自己幫她幹活,無論多久都行。結果還沒進門就被當成乞丐打走了。
情況越來越不妙,一想到相依為命的人隨時可能斷氣。那種無能為力感壓得虞昭絕望崩潰。
終於還是決定破罐子破摔,一捧清水洗幹淨臉,邁出腳步往花船的方向走去。
許是從未在這偏僻的地方見到過如此清麗的女孩,又或是她身上的破爛衣服與容貌形成強烈對比,路人們不懼嚴寒也要探出頭多看幾眼。
潔玉慌慌張張地從遠處迎上來,先警惕的看了看四周,才拉著她到一隱蔽之處。
“你不要命了,明晃晃的出來亂撞!”潔玉說著,用食指推了推她腦門。“你知不知道,昨日媽媽看見你後跟我說起,眼睛都發光哦。不躲幾天避避風頭,還臉不塗就出來了。”
“潔玉姐姐,”虞昭打斷了她的數落。“當姑娘就有錢了是嗎?”
潔玉的表情忽然嚴肅。批評道:“小昭兒你想都不要想的!錢哪裏賺不到,清白就一次的!”
“我就賺不到,鎮上招工的都不要我。隻有花船倒還來找我。”虞昭眼神向下看,藏起裏麵的絕望。“我娘好像快死了,沒錢我就沒辦法給我娘請大夫。”
聽了這話,潔玉猶豫片刻,不情不願嘟嘟嚷嚷,掏出錢袋來給了她點錢。“姐姐錢也不多,拿去給你娘抓點藥吧。”轉而語重心長道:“不到萬不得已是不能有當姑娘的想法的知道嗎?姐姐可是會看相的,小昭兒以後會是富貴花,絕不能因為求那幾個臭錢在這等窮鄉僻壤的地方被玷汙了。”
虞昭拿著錢愣住,細思為何一風塵女子滿口勸她輕視財物,看重清白,忽在潔玉嫵媚的眼睛裏看到一絲悲哀。很難感受得到,但確實存在。又聽到她小聲說了句:“姐姐也曾是你啊,現在可不就悔死了。”
見她楞楞的不說話,潔玉親自用手給她臉上塗上泥巴,虞昭這才反應過來連連道謝。潔玉看她沒了想法了便要告辭,臨走時還不忘囑咐她繞著花船走。
鎮上的大夫見她有了錢,也不趕她了,抓了幾副藥讓她帶回去。但還是不接受虞昭自請為他幹活換藥的請求。虞昭無奈隻得做罷。
終於有藥入口,虞陸的情況好了些。但不過兩天,藥沒了,又是一副要斷了氣的樣子。
這次虞昭不想著去花船了。不知是不是潔玉那番話給了她勇氣,還是真的是被逼得無可奈何逐漸瘋魔。一個想法在她腦中油然而生,比當姑娘刺激多了。大膽得讓她的心跳加速,想到若是成功了之後的情景,也讓她興奮得雙目放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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