禦影玲王一驚,抓著星野遙的手緊了幾分。
然後很快,他下定了決心,壓低聲音貼在少年的耳邊,說:
“遙,你在這裏別動,我出去看看。”
“不管發生什麼都不要出來。”
都已經往出走了一步了,但禦影玲王還是不放心,又擰著眉回頭繼續叮囑。
明明剛才還在感歎星野遙長大了,但真正遇到危險時禦影玲王還是第一時間把他護在身後。
甚至,已經到了不顧自己安危的程度。
這可不是小打小鬧,是真正關乎到性命的危機。
星野遙當然不可能讓禦影玲王置身於危險之中,他反握住對方的手,眉頭緊皺:
“不行,要看也應該我去看。”
他好歹是個咒術師,真要是有什麼不至於一點自保的能力都沒有。
禦影玲王歎了口氣,聲音嚴肅:“不要任性!”
“這句話應該由我來對玲王說才是吧?”
星野遙聲音裏也難得帶了些怒氣:
“要是你出什麼事,叔叔阿姨會多難過啊。”
腳步聲越來越近,禦影玲王試圖甩開星野遙的手,但少年力氣很大,根本沒有作用。
什麼時候跟在自己後麵總是體弱多病的少年已經有了這樣的力氣了?
禦影玲王有些恍惚,然後突然就聽到了星野遙的這句話,他薄唇緊抿,聲音低沉:
“你也是他們的孩子。”
簡單的幾個字,讓星野遙愣在了原地。
禦影玲王是個何其聰明的人,少年這樣的反應讓他很快意識到怎麼說話才能打動他。
於是,他放柔了聲音,伸出另一隻手搭在了星野遙的手背,張了張唇,然後像是下定了某種決心,說:
“而且,我也不想看你出事。”
星野遙的眸色閃了閃,漸漸浮現出一絲水光,握著禦影玲王的力道也確實鬆了點。
禦影玲王抿唇笑笑,剛準備抽出自己的手時,少年柔軟的身子撲進了自己的懷裏。
他一愣,剛準備說些什麼時,少年先開口了:
“謝謝哥哥。”
“但是同樣的,我也絕對不能看著玲王出事。”
然後,在禦影玲王反應過來之前他手掌使力,先發製人的把紫發少年往巷子裏推了推,自己義無反顧,頭回也不回的走了出去。
星野遙的想法很簡單。
他很喜歡玲王,絕對要保護好玲王才對。
更何況禦影家的人對他有恩,哪怕自己真的死在這裏也無所謂。
懷著這樣的決心他慢慢朝著聲音傳來的地方走去,結果卻看到了讓他震驚的人。
“黑澤陣,怎麼是你?”
琴酒此時非常狼狽,他肩胛骨處受了槍傷,即使穿著黑色的風衣也不難看出滲出的血已經浸濕了他大片衣珊,額頭上冒著冷汗,臉色更是蒼白。
但即便如此(),他依舊是那副冷淡的表情。
仿佛受傷的不是自己③()_[()]③『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是另一個旁觀者一樣。
緊接著,黑洞洞的槍口抵在了星野遙的額頭。
他想殺了自己,不是開玩笑。
星野遙瞳孔縮了縮,然後冷靜地開口詢問:
“在這裏開槍,不會暴露你的位置嗎?”
琴酒沒有回答,修長的手指給槍上膛,食指已經扣動了點扳機。
——比起暴露位置,他更想做的是殺了眼前的人。
今天他的心情很差。
本來是出來解決掉上次的事的,但沒想到被擺了一道,又受了這麼嚴重的傷。
而星野遙……
琴酒眼睛眯了眯。
不管是不是有意,對麵已經是第二次看到自己這幅狼狽的樣子了。
高傲如琴酒,他實在想不到還要留下對麵的原因。
“我幫你引開對麵的人。”
星野遙一句話,讓琴酒暫時停下了動作。
星野遙是緊張的,他手心全部是汗,但還是努力讓自己冷靜下來好在絕境之中找出一條退路。
“你現在殺了我毫無用處,還會暴露自己的位置。何必做這種傷敵一千自損八百的事呢?”
星野遙望著他的眼睛,一字一頓的說:
“但如果你不殺我,我反而能為你做事。”
他嘲諷的笑了一下:
“說不定我就死在對麵搶下了呢?”
琴酒半天沒有說話,就在星野遙以為應該沒戲了準備找機會奪過他手裏的槍時,對麵卻收回了槍的,問:
“我為什麼相信你?”
“好歹也雇傭過你……”
星野遙的話還沒有說完,冷冰冰的槍又指了過來。
琴酒聲音低沉,眼睛裏帶著滿滿的嘲諷:
“幹我們這一行的最不可信的就是這個雇傭關係。”
說是雇傭,隻是利益驅使下的暫時合作。
他也幫盤星教綁架過星野遙,但還不是轉眼就把自己調查出來的情報全部給了少年。
“好把。”
星野遙舉起雙手示意自己的無辜,然後歎了口氣,認真的說:
“在我身後三米遠左拐的巷子裏有我的哥哥,他對我而言是非常重要的人,我絕對不會讓有危險的人踏入那個巷子。”
“這樣,足夠了嗎?”
其實是不夠的,在琴酒的世界裏這句話比剛才的雇傭聽上去還蠢。
但是,在星野遙那裏,顯然就不一樣了。
他捂著冒血的傷口,看了眼巷子深處,越過星野遙往那邊走了過去。
邊走邊說:
“如果那邊找來,我就殺了他。”
然後,被星野遙攔住了。
剛才還在和他用商量的口吻說話的少年此刻完全換了一副表情,對他伸出手一字一頓的說:
() “把你的槍交出來。”()
琴酒皺眉,一時沒反應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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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槍給我,然後才能進去。”
星野遙抬著下巴,又重複了遍自己的話。
琴酒嗤笑一聲,完全沒有吧他的話放在心上:
“你是還沒睡醒嗎?”
他的話還沒有說完星野遙就抬腳踢了過去。
雖然他的身體一直很差,但好歹擋了這麼久的咒術師,倒也不至於一點攻擊力都沒有。
琴酒堪堪躲過,結果卻扯到了傷口悶哼一聲。
“我不會讓你帶著槍接近玲王的。”
星野遙眼皮微垂,聲音聽上去冷極了:
“最後一遍,把槍交出來,不然今晚我們兩一塊死在這裏。”
琴酒冷笑了一聲:
“一個沒有血緣關係的哥哥,你倒是真的放在心上了。”
星野遙一愣,下意識開口詢問:
“你是怎麼知道我們沒血緣的?”
琴酒當然知道,幫盤星教綁架星野遙時他當然也做了全麵調查。
然而他剛準備開口,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就已經朝著他們這邊衝了過來。
星野遙神情立刻變得緊張起來,伸手抽出了琴酒手裏的槍,然後把人連拖帶拽的帶進了巷子裏把槍給了禦影玲王:
“哥哥,我馬上回來。”
“看好這個人,他要是準備做什麼,你直接開槍就好。”
正當防衛,禦影家會將這件事處理的很妥帖的。
說完這些,他沒等禦影玲王回答,就頭也不回的衝了出去。
外邊可不止一個人,他們顯然是抱著今晚必定要殺掉琴酒的決心來的,一個個一眼看去就知道全是受過專業訓練的打手。
星野遙這種半路出家咒術師不可能是他們的對手,唯一可以用上的熱武器他也留給了禦影玲王。
今晚真的要死在這裏了嗎?
他躲在暗處觀察著那群人,心裏滿是不甘。
明明自己差一點就可以知道父母死亡的真相了。
他輕呼一口氣,在對麵要找到那個巷子之前,先一步弄出了點動靜,然後頭也不回的朝反方向跑去。
沒事,自己好歹有咒力,不至於真的一點掙紮空間都沒有。
但也絕對不能和那群人正麵對上。
他一邊跑腦子一邊高速旋轉,在想怎麼讓他們其中的某個人落單的方法。
如果可以的話,他是不想殺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