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傷大陸,雪夜,涅元宗山門前。此時,涅元宗300劍侍在山門前嚴陣以待,在他們的正前方,一頭元階赤炎獸傲然而立,身側繈褓中裹著一男嬰,正閉目沉睡。赤炎獸口中不斷吞吐常人難以忍受的烈焰吐息,周圍的溫度也因此被炙烤的異常炎熱,與方圓十裏之外的天寒地凍形成強烈的對比。“崩”。。。涅元宗後方的天奇峰傳來一聲崩響,在沉默對峙的雙方顯得異常的清楚。此時一直沒有任何舉動的赤炎獸也抬頭望向天奇峰,隻見一道人影在幾個呼吸之間從百裏外的峰頂飛掠而來。待來人站定,涅元宗300劍侍皆肅劍躬身,“參見門主。。。”來人是一中年文士模樣,雙目深邃悠遠,此時他緊盯著赤炎獸,說道:“老夫元塵,請問閣下來我宗門意欲何為?”赤炎獸聽罷並未答話,隻見其原本不斷吞吐的氣息瞬間收斂,兩腮鼓脹之間,身體其餘部位的火焰氣息迅速暗淡,而其口中卻是凝聚著奇寒的能量。猙獰一笑,赤炎獸張口吐出一團光柱,光柱離開赤炎獸口中後,詭異消失。周圍劍侍正覺疑惑,下一刻卻發現周圍原本炎熱的環境一下子變得奇寒無比,所有劍侍的雙腳瞬間被冰凍,並持續向上身蔓延。而元塵更是臉色一緊,光柱的主要威力是麵向他的,所以麵向他的方向的寒氣讓周遭的空氣直接霧化狀,同時讓原本直接隱形的光柱倒是有一絲印跡可循。這一切從元塵出現到現在,不過是瞬息之間的事,令人手足無措。但元塵畢竟不是易於之輩,一愣之際已第一時間做出防禦,“乾罡罩!”,隻見在元塵周身出現一圈淡金色的防護罩。在金色光罩出現的瞬間,白色的光柱也衝擊過來,頓時在元塵心髒周圍的光罩向內明顯一癟,元塵的身軀也被向後轟擊十丈遠,才堪堪止住身勢。此時赤炎獸並未就此收手,隻見持續轟擊在元塵身上的光柱竟轉變成錐狀並高速螺旋旋轉,將攻擊麵凝聚成一點。這時作用在這點上的光罩的金色明顯急劇消退,泛出蒼白色,這是光罩變薄到極致的征兆,如果再不應對,光罩就要告破。隻見元塵大喝一聲,“破麟劍!”,一柄劍身被火焰包裹的赤紅色巨劍被元塵祭出,劍尖直指錐狀光柱的尖端,在兩者之間的交彙點的空氣發出刺耳的爆鳴聲,能量及其不穩定。元塵見狀,心裏極度惱火,在他剛到即被攻擊,連原因都沒弄清楚,同時也十分震驚於赤炎獸的實力,對其來曆和意圖愈加好奇。僵持一會之後,元塵再無耐心,“混元無極”,隻見破麟劍的劍芒暴漲三尺,轟向白色光柱。“轟。。。”,在兩股能量的迸發的軌跡上,所有事物被滌蕩一空,地表形成了長長的甬道。赤炎獸和元塵受力量反震之力,各自暴退削減力量衝擊。“哈哈哈,痛快!”,赤炎獸在所有人目光下竟發出人聲,同時慢慢變化成一個身高近兩米的中年大漢,全身肌肉虯節,其中蘊藏著及其驚人的力量波動。“我名赤烈,久聞涅元宗掌門功力深厚,劍法精絕,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如此看來,魔主所托果然有其道理啊”赤烈粗狂的聲音響徹在這寒冷的深夜,聽上去十分冷厲。“魔主?你是滄魔宮的人?”元塵訝然。“可以這麼說,我受魔擎所托,將他的孩子托孤給你們,他將會加入你們涅元宗,成為你門下的弟子。”“為什麼,魔擎為什麼自己不撫養他長大,我們涅元宗不想牽涉你們道魔兩宗的是非!”元塵淡淡的道。聞言,赤烈剛厲的麵容流露出一絲敬佩,“魔擎不日會進入暗界探索。。。”“什麼!他去暗界!?"元塵驚喝,“那裏不是你們魔宮的禁地嗎,通常隻有在你們魔主在滄魔宮交給下一任的時候老魔主才會去的嗎,而且這麼多年來,從來不見有活著出來的。“不錯,正是因為曆代魔主退位後都會進入其中探索其中奧秘,而魔擎乃其魔宗不世出的奇才,所以他才希望自己在最巔峰的時期去其中探索。為防不測,魔擎希望將其子嗣留在貴宗,以防被魔宗同門迫害。當然作為回報,魔擎讓我帶來了十顆渾源石作為報酬,混源石這種東西對貴宗的作用想必不用我多做解釋了吧?”元塵心中一震,暗道:看來這妖獸所言非虛,竟連渾源石這種東西都送出了十顆,這東西用途極廣,對單個武者來說,使用它可以最大程度的淬煉自身的源力,特別是對他們這種元境級別的高手來說,在突破到下個境界之前,體內能夠儲藏的源力是有限的,一旦源力博而不純,就沒有更多的空間儲存源力,就會導致境界凝滯不前。此外,這渾源石還有一項作用就是能夠大大加固涅元宗的護宗大陣“混元無極”的威力。簡單來說,如果這次赤炎獸來之前涅元宗有渾源石這種寶貝的話那麼赤炎獸根本不可能這麼輕易的闖到山門前來,渾源石可以將大陣的能量隨時轉移到被攻擊點用來最大程度的防守,除非是大量的高手同時攻擊陣門,否則僅憑一兩個高手不可能破防。沉思片刻後,元塵回道:收入門下可以,但我宗隻會教導其基本的修煉法門,至於其他,恕不能相授。“哈哈哈,一言為定,貴宗隻需要撫養其十五年,十五年後無論魔擎是否回來帶走他的兒子,貴宗都可放手不管!但這十五年內,務必保證其安全,否則隻要魔擎能回來,一定會和你們血戰到底。”說完,赤炎獸重新變回本體,呼嘯而去,隻留下繈褓中的嬰兒和嬰兒身旁的十顆渾源石。宗主元塵隨即命人將他抱入宗內他的靜室裏,他要仔細檢查其身體是否有什麼異狀,確保魔宗沒有在孩子的身上動什麼手腳。與此同時,涅元宗,一處偏僻的火房,一顫顫巍巍的老者正在忙碌的拾撿著柴火,準備明天宗門弟子們的早飯。正當他準備將一截柴火放入火中的時候,突然火勢驟然凝滯不動,緊接著火苗縮入還未燃盡的柴火中,剛剛還暖氣四溢的火房溫度似乎一下降到了冰點。“哇,哇,哇,"火房外的哭聲將愣神的老人喚醒,同時剛剛熄滅的火苗又重新熊熊燃燒起來,好像從來沒發生過。老者循著哭聲來到火房外,發現門邊幾丈處躺著一個嬰兒,身上沒有一件衣物包裹,全身上下流溢著道道烏光,嬰孩眉頭緊,似乎在承受什麼莫大的痛苦。待老者接近嬰孩後,嬰孩似乎有所感應般睜開了雙眼,在嬰孩睜開雙眼的瞬間,老者駭然發現其瞳孔竟然包裹著片片烏光,根本看不到眼白,自己望著他的眼睛,仿佛是被某種妖獸給盯住的感覺,從中老者感受到了無邊的殺戮嗜血的欲望。老者一下攤倒在地,跪伏在他的身邊,大口的喘著氣,待老者緩過神來,刻意避免了與其眼神的接觸,不過老者驚愕的發現在嬰孩的雙掌,雙腳處各有一個殷紅的骷髏頭,不時的閃爍著邪異的紅光,那骷髏眼中似乎還殘留有微弱的鬼火,讓人看了不寒而栗。就在此時,睜開雙眼的嬰孩竟掙紮著向老者爬去,一隻小手努力的扯住了老者的衣角,仿佛老者能夠減輕他身上的痛苦般。老者心裏一陣猶豫,一方麵他知道這孩子的來曆絕對不凡,收留他以後不定會帶來什麼禍事,一方麵老人又於心不忍,老人這輩子並無子嗣,原本隻是涅元宗門山下的普通獵戶,後來年紀大了,就庇護於涅元宗,做了個生火做飯的營生,平時一個人生活慣了,隻是偶爾會感到寂寞孤獨。就在老人猶豫不決的時候,嬰孩突然暈厥過了,臉上還保留著一絲痛苦的表情。“哎,算了,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以後我就留你在身邊做個伴吧”。老人將嬰孩抱進了火房,給他找來了件夾襖包裹著身子,然後把他放在了火爐邊上,自己繼續的燒著柴火。。。第二天清晨,老人將弟子們的早飯弄好之後,就回到了嬰孩身旁,老人發現他已經醒了,而且奇怪的是小孩的眼睛已經恢複了正常人一樣,而掌心的骷髏也變得淡薄了許多,如同被封印了般,不仔細看幾乎看不出什麼特別的地方。這下老者鬆了口氣,這樣以後就不用擔心引起別人的誤會了,就說自己是在山裏砍柴撿來的孩子就行了。老人將留下的粥混合著宗門裏飼養的野獸的獸奶遞到了小嬰孩的口邊,小嬰孩看到有吃的,連忙撲了上去,大口的吞咽起來,仿佛吃的是什麼山珍海味似得。老人看著孩子吃的這麼歡快,心裏也是一陣欣慰,覺得有這個小家夥陪著自己也不錯,起碼自己以後的日子不會太寂寞。小嬰孩吃完之後,兩隻小手又抓著老人的衣服,咿咿呀呀的叫著,仿佛表達自己此時的心情。老人將他抱入懷裏,心裏想著要給他起個名字了,以後叫起來也方便。思來想去,看著他此刻清澈的眼神,老人決定就叫他元澈吧,希望他的眼神永遠像現在這麼純淨清澈,不要變成初見他時那麼恐怖。“澈兒,澈兒,以後你就叫元澈吧,以後不管怎麼都要記住把你養大的涅元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