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你不說話會死嗎?”
MIKE說:“我去收拾東西,一會兒我們就回城區。”
MIKE走了,留我一個人站在窗前,是他的字沒錯,但我不能跟他見麵,但又過不了內心想見他的欲望,算起來,從《國產零零七》拍攝結束,到現在《大華西遊》的拍攝,我和他也有幾個月沒見了。
攥著紙條,揉搓在手心,汗漬漬的,竟然緊張到死,心裏有兩個聲音在說話,一個說向左走,一個說向右走。
回城區真是不容易,聽司機的話在站口等旅遊車就等了一個小時,風吹沙起,吃了滿嘴黃沙,弄得灰頭土臉,好不容易坐上車,一路顛簸,弄得我暈車,吐在座位上,被司機罰款,然後弄得自己渾身酸臭,下了車,就開始找紙條上的會賓酒店,又沒寫哪條路哪條街幾號,寧夏城區有好幾家會賓酒店,害得我們跑錯,終於找到一家比較大型的會賓酒店,問清老板是不是有攝製組在這裏入住,才放心把行李弄到房間。
首先洗澡、洗頭、擦乳液、吹風,最後化了點妝,一切搞定,MIKE來敲門,看我的樣子嚇了一跳:“赴宴去啊?”
神經,我不理他,他走進來,上下打量我:“不用如此吧?”
“有完沒完?出去。”我在照鏡子。
“我是來告訴你一個不幸的消息,你的那個他,好象不在這個酒店。”MIKE盯著鏡子裏的我。
“什麼?”我轉過頭:“不是有攝製組在這裏入住嗎?除了《大華西遊》還有什麼?”
MIKE詫異的望著我:“厲害呀,連片名都知道,別說你看報紙才知道的,我在香港這麼久,怎麼沒看到過這樣的新聞?你呀,分手了還搞這麼多事,這麼關注他的近況,當初------”
“閉嘴。”我歇斯底裏:“出去。”
MIKE仍然在絮叨:“我剛才問清楚了,是攝製組沒錯,但是人家好象拍的是時裝劇,片名不知道。”
“啊?那我們已經跑了好幾家了,寧夏還有會賓酒店嗎?”我無奈。
“聽老板說老城區還有一家,那是離西部影視城最近的一家,很多在沙漠裏拍戲的都在那裏入住。”
我暈:“我們剛剛千辛萬苦的來到新城區,再跑回老城區?”
MIKE看看表:“快點決定,現在已經1:50了,回老城區路上的時間也得一個小時,要不要回去?”
我無語,被MIKE點著我的腦門:“你呀,就是前怕狼後怕虎,意誌不堅定,決定不明確,走吧。”
他拉著我出了門,辦了退房手續,MIKE開了一輛轎車過來,我疑問:“你從哪弄來的車?”
MIKE說:“嘿嘿,跟酒店老板租的,一個小時一百塊,快上車。”
就這樣,又返回老城區,終於找到那家紙條上所說的會賓酒店,臨上樓,我問MIKE:“怎麼樣,我現在的裝扮可以嗎?”
MIKE托著下巴,眯著眼睛,仔細看了看:“不錯,美到爆。”
於是我就信心十足上了三樓,剛出樓梯口,就看到今早上的遞我紙條的陌生人,他看到我,立刻奔過來:“你怎麼才來?”
我支支吾吾的剛說了個“我”字,就看到312房門開了,周星星走出來:“來了就好,進來。”
我隨他進去,他的房間是個套房,外麵一間,裏麵一間,他說:“來裏間坐。”
我又隨他進去,裏間沒有沙發,隻有一張大床,我暈,心想,我坐哪兒?
周星星把裏間的門關上,我站在旁邊,手足無措,他坐在床上,凝視我,我感覺心在跳,腿在抖。
“你是專門來找我的?”他問。
他卸了早上的妝容,恢複了之前的樣子,我說:“沒有,我和MIKE是來旅遊的。”
“MIKE真是你的男朋友?”他似笑非笑。
我點頭,然後又問他:“你和她也複合了對嗎?”
他皺眉,努嘴:“不說這個了。”
哼,是你提起的,怨我?
沉默了半晌,他說:“你站著不累嗎?來這邊坐。”
我渾身開始抖:“不不,剛才坐車來,坐了一路,現在站著挺舒服的。”
他終於笑了,從一進門,到現在,笑了一會兒:“你怕什麼?”
我搖頭:“沒有啊,對了,你們的戲拍到哪兒了?拍到孫悟空回到五百年前了嗎?”
他先是驚,然後會意:“哦,我忘了,你是過來人,對,不錯。”
什麼對呀,不錯呀,我笑:“你的國語表達能力還是這麼差。”
他皺眉:“因為你這個老師不在身邊,國語就退步了。”
我問:“你約我來這兒,有事嗎?”
他抿了抿嘴唇:“非要有事嗎?”
我暈,感覺他現在跟我的談話好官方,可能是經曆的多了,有些心裏話不願表露,他身上的保護色多了好幾層。
又沉默了半晌,我先開口:“那我就回去了,晚上還要坐飛機回香港,祝你們拍攝順利。”
他猛的站起來,嚇我一跳,對視了一會兒,他又緩緩的坐下:“好。”
我轉身要開門,他在身後說:“先去洗個臉。”
洗臉?他走過來,想要撫我的肩,手卻無力的落下:“妝花了。”
妝?我奔到洗手間裏,照鏡子,天呢,睫毛膏把下眼皮弄的黑乎乎的,左邊臉有唇膏色。
他跟進來:“你不適合化妝。”
我笑笑:“我處理一下,你先出去。”
這時聽到有人在敲門,我問他:“是你的助理嗎?”
他立刻“噓”了一聲,叫我不要出聲,然後把洗手間鎖上,我怒,這是要幹嘛?
我附在洗手間的門上,聽外麵的動靜,過了許久,他才開門,進來的不知道是誰,應該是個女的,有高跟鞋“噔噔”的聲音,然後聲音近了,那人想要開洗手間,但鎖住的,後來聲音遠了,可能是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