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臉色徹底變了,再奪過遙控器,摔在地上:“讓你別看了,你怎麼還看?”
我心裏藏著冷笑,果然不出所料,他爆發了,但我還想再試一下,他歇斯底裏時是什麼樣子,我從地上撿起遙控器,晃了晃,發現還能用,再換到那個台,對他說:“我就是想看,你別限製我的自由。”
這句話戳中他最後的忍耐,他發瘋似的再次奪過遙控器,走到陽台,扔出了窗外,然後氣急敗壞的衝我吼:“你是我的女人,就要聽我的,別在我麵前耍個性。”
第一次見到溫柔的兆輝居然有這一麵,這也正中了我的猜測並不是無來由的,男人對女人的占有欲變的超出範圍,男人把女人控製在他狹小的圈子裏時,就會變的很可怕,做出一些超乎常人的可怕舉動。
猜中了前頭,但我猜不著結局,不知道在“與狼共舞”之後的日子裏,事態會演變成什麼?我還能繼續留在他身邊嗎?如果不留?該怎麼逃離?
也許是見我許久不說話,兆輝的臉色又緩回了之前的溫和:“馨兒,你生氣了?”
我穩了穩心神,說:“沒有。”
“對不起,我也不知道是怎麼了?你想看什麼是你的自由,但我?”
“沒關係。”我走近他,牽起他的手:“你不喜歡,我就尊重你。”
他驚喜的握緊我的手,然後把我擁進懷裏,一味的說著:“謝謝。”
但靠在他身上的我,卻是一臉的漠然,我明白,此時隻能借坡下驢,趕緊安撫他,隻要我還住在這裏,就必須逆來順受。
過了幾天,他下班回來,我說:“在家裏實在太悶了,可否幫我找個工作?”
他聽了臉色有些不自然:“在家裏多好,風吹不著,雨淋不著,你覺得悶,過幾天我休班,帶你去旅遊,你想去哪兒?”
知道他不想讓我出去工作,我被公司炒了正合了他的意,沒有了收入,衣食住行就靠他了,他就可以完全控製我了。
他見我不說話,拍了一下我的手背:“好了,想好去哪兒,我安排假期。”
象個女仆在家裏燒飯洗衣拖地板又捱過了一個多月,他臨出門時,我特意湊在他臉上親了一下,說:“下班早點回來。”
他回吻在我的臉龐,笑意盈盈的說:“我真的很愛你。”
我點點頭。
他走了,我從陽台上看見他下樓,開車,走遠時,長舒了一口氣,是時候逃了。
安撫他這麼久,足可以讓他對我放鬆警惕了,為了防範他在路上突然冒出來堵我,故意提著一個布袋,如果撞上,就說是去市場買菜。
小心翼翼的走了一條街,沒撞上,虛驚一場,這個時候,他應該到醫院了。走到公交站牌,到底去哪兒合適,蘇慕不行,公司不行,儷儷最合適了,她是女的,就算被兆輝抓到了,他也不會反常。
坐上公交車,當車發動起來,離他的住處越駛越遠時,我一顆懸著的心終於著落了。
來到以前住過的公寓,上樓,開鎖,沒打開,再開,還是不行,這時門開了,迎向我的是一張陌生的麵孔,他打著嗬欠:“大清早的你找誰啊?”
後來他看清了我手上拿著的鑰匙,一把攥住我:“你是小偷,我報警抓你。”
說著就要把我拉進屋裏,我掙開他,他就追下樓,情急之中,我用手中的鑰匙打向他的頭,結果真準,打中了他的腦門,他恍忽時,我就跑遠了。
跑了一會兒,那人沒追上來,我才有心思想這事的前因後果,儷儷搬走了,門鎖也換了,這才兩個月的時間,我也被炒了,兆輝也變了,物是人非,這一切變的太快了。
來進公共電話亭,投了枚硬幣,撥給儷儷,但是她的手機不通。
在路上走著,望著四周繁華的街景,這就是傳說中的購物天堂,但現在的我哪有心情,不知不覺,鬼使神差的,來到了MOCOX,看著熟悉的門麵,幹淨的玻璃窗,樓頂上的金字招牌,象那次被綁架之後千辛萬苦的來到這兒的心情一樣,有種想哭的衝動。
門口沒保安,走進去,店員認出我,但沒象往常一樣笑意相迎,隻是打量了一下就去一邊整理衣物了,我抿了抿嘴唇,有點失落,又走出MOCOX。
一出門,迎麵開過來一輛車,我認的這是陳皓明的車,果不其然,他的司機下車來,看到我,怔了怔,然後跑去給車裏的人開門,結果,真的是他,陳皓明下車。
就這樣在MOCOX門口相遇,他看到我,表情有嚴肅有緊張,和之前完全大變臉,我被炒了全是他的主意,除了他,誰會在MOCOX一隻遮天,說一不二,想讓你當經理,第二天就能當,想讓你滾蛋,下一秒就要收拾包袱滾蛋,這就是權力。
我對他也沒話講,以前在工作上他是我的上司,我必須對他誠惶誠恐的敬重,但現在,我淪為路人,在生活中跟他不可能算朋友,就這樣,當作沒看見的閃過。
但他還是叫住了我:“李馨,好久不見了。”
他對我的稱呼從“馨兒”變成了“李馨”,我還是不想搭理他,就自顧自的往前走,他追上來,在身後說:“等一會兒。”
我停住,他跑過來:“李馨,對於辭掉你工作的事,我萬分抱歉,但是,這也是不得已而為之,希望你體諒。”
我看著麵前這張貓哭耗子的臉,真覺得惡心,但還是要保持禮貌上的語氣:”陳總,過去的事別再提了,我還有事,先告辭了。“
“就占用你幾秒的時間,可以嗎?”
準備抬腿的我,再次被他叫住,我說:“好,你要說什麼?”
“李馨,你現在過的好嗎?”
我皺著眉頭看著他,冷笑的了一聲,他不顧我的表情,又說:“如果你過的好,我就放心了。”
我厭惡的最後看了他一眼,就走了。
這人真無聊,把人家炒了,還惺惺作態的問人家過的好不好,都成了無業遊民了,能過的好嗎?
邊走邊想,再回頭時,陳皓明人不見了,可能是進公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