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門開了,走出來,是淩阿姨,我狂喜,他們還住在這裏,我上去抓住淩阿姨的手,周先生呢,他現在哪裏?
淩阿姨嚇的抽出手,你是誰呀?
我突然想到臉上戴著口罩,但現在又不能摘下來,就用手比劃著,說,淩阿姨,我是李馨,以前給周先生當助理的李馨,他現在在家嗎?
淩阿姨仔細看了看我,拍了拍胸口,李馨,你這孩子,這麼晚了,戴著個白口罩,真要嚇死阿姨啊。
對不起,阿姨。
快進屋坐。
我和淩阿姨一起進門,她還是那麼熱情的拉我在沙發上坐上,說,還不摘下口罩。
阿姨,我臉上過敏的厲害,摘下來怕嚇得您。
剛才你已經把我嚇著了,趕緊摘下來吧,這天熱,捂著越發不行。
不由我說,她就給我扯掉了口罩,這一扯不要緊,她盯著我半天,說,你是李馨嗎?
我是啊,如假包換。
你趕緊到洗手間去看看你的臉。
怎麼了嘛?
快去。
我跑去洗手間,一照鏡子,自己都嚇了一跳,這一下午戴著口罩,把臉折騰的,本來一邊紅腫,現在兩邊都腫的老高,因為腫的關係,眼睛眯成了一條線,嘴巴也歪了。
什麼叫慘不忍睹,我算在鏡子裏找到答案了。
走出洗手間,淩阿姨坐在沙發上,看著我笑,不聽你的聲音,光看你這個小模樣,真猜不出你是李馨。
說完,她就一個勁兒的笑。
淩阿姨,先別笑我的臉了,周先生呢?
哦,他和朱茜出去了。
朱茜,這個家夥,昨晚還說恢複了記憶,要認回之前的我,現在又和朱茜在一起,我,等等,他們在一起,一直是我渴望的,現在倒什麼醋壇子嘛。
可為什麼心裏就是擰巴,唉,不想了,他願意跟誰在一起,是他自己的權利。
淩阿姨,他們什麼時候回來?
這個,就難說了,你找他有事嗎?
對,很重要的事。
不著急,先陪阿姨說會兒話,這麼久不見你,還真有點想你了。
我有什麼好的,勞您惦掛著。
不知道,就是一種親切感,我的兩個女兒也不經常在家,阿星這孩子,整天忙著拍戲,就算不拍戲,也是自己躲進屋裏,你以前在這兒的時候,還能陪我說說話,現在,唉。
淩阿姨,那個娟姐呢?
她這兩天有事請假了,家裏就我一人。
淩阿姨,周先生以後幫您娶個兒媳婦回來,然後生一大堆小寶寶,家裏就熱鬧了。話一說完,我立刻就想掌嘴,明知道這是不可能的事,我竟然編這個瞎話騙老人家。
但淩阿姨喜歡聽這樣的客套話,拉著我的手,笑咪咪的說,李馨呢,你這小嘴說話越來越甜了,還是回來繼續當助理吧,我讓阿星給你加薪,你走了這一年多,家裏感覺少了什麼似的。
我想,少了一個人唄,還有什麼?
但嘴上隻能敷衍,淩阿姨,周先生已經不需要我這個助理了,其實我在的時候,也沒做什麼工作,好象在家裏呆的時間比較多,您是知道的。
淩阿姨歎了口氣,說,其實阿星這孩子心地很善良,也沒什麼城府,從小就喜歡獨處,自己想事情,他的事我也沒怎麼操過心,他也不讓我過問,年輕人之間的事,是你們自己的事,其實他越不說,心裏就越在意。
我低下頭,臉上應該更紅了,這麼冰雪聰明的阿姨,兒子的心事做母親的怎會不知呢?更何況,我臨出走的前一晚,在這座房子的三樓,曾經發生的爭吵和甜蜜,也許她都跟明鏡似的揣在心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