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謝你對我的鼓勵,我會記住的。他認真的神情,讓我想到了《戲掬之王》裏的尹天仇。

想起下藥的事,忙問他,你現在覺得怎麼樣?

我很好啊,你的藥對我不靈。

還去醫院嗎?

我現在沒事,如果你實在不放心,就留下來陪著我,散散步很不錯嘛,你看,香港的夜色多美。

我這才有心思看清眼前的地方,叫不上名,但是站的位置是座橋,前麵是水,有點象上海的外灘,燈光照耀下,水麵波光靈動,確實很美。

哦,你冷不冷?他把外套脫下來披在我身上。

我這才注意到,自己還穿著禮服,妝容和頭發肯定也被風吹花吹亂了,我現在的樣子很糗吧。

他聽我問他,就湊過來仔細看,嚇得我驚退幾步,算了算了,糗就糗吧。

李小姐,你今天很美,隻不過?

隻不過什麼?

我有點不祥的預感。

什麼?怎麼了?我立刻緊張起來。

為什麼我們在這裏說話這麼久了,沒有手機響呢?

我和他不約而同的摸口袋,我穿的是禮服,哪有口袋?我的手包呢?

他摸過了褲子口袋,沒有,又走過來摸我身上的西服口袋,也沒有。

然後,我們互看著對方,異口同聲的說,天呢,手機掉在出租車上了。

那錢呢?一會兒我們怎麼回家?我問。

我一般不帶錢,錢在我助理身上。

我的手包也掉在出租車上了,這可完蛋了,這是哪兒了?我急。

別著急,找個公用電話亭,不對,公用電話亭也得要硬幣的,看口袋裏有沒有硬幣。

他又來回翻口袋。

我說,你來參加宴會,這是嶄新的,哪有什麼硬幣。

這可怎麼辦?他倚在欄杆上,歎了口氣。

我怒了,說,都怪你,誰讓你不由分說,把我從出租車拉下來的,你不拉我,我也許不會掉手機,現在錢也沒有,手機也沒有,怎麼跟助理聯係嘛?

你先別著急。

我怎麼不著急啊,夜裏的風這麼涼,現在幾點了都不知道,一會兒夜裏更冷了,冷了我就會感冒,一感冒就會發燒,一發燒就會病毒感染,一感染就會越來越重,然後就一命嗚呼了。

他驚訝的看著我,怔了怔,鼓掌,豎大拇指,說,原來李小姐可以這樣撒嬌的,以為在商界看到的都是一板一眼的精英作派,厲害,厲害。

他還在無厘頭,急的我來來回回走了好幾趟,終於想到一個辦法,說,與其在這裏幹耗著,幹脆到路上去等車,再不然走回家。

現在這個時間打車不容易,走回家?別鬧了,知道這是哪兒嗎?他覺得不可思議。

我不知道,但你知道啊,是不是?

我也不知道。

你不是香港人嗎?

我是啊。

那你地形都不熟悉的?

你不是香港人嗎?

我不是。

你從哪來的?

我從我媽媽的肚子裏來的,行了吧?我怒。

他看我怒了,收起嘻皮笑臉,認真的說,李小姐,從這裏走到家,太遠了,天亮也不一定能到家,你穿成這樣,鞋跟這麼高,走十分鍾就累趴下了,你不是打算讓我背你吧?

那你想個辦法嘛。

辦法是有。

什麼?

正在想。他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