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是從難民營回來的?

這是在跟我說話嗎?我左右看了一下,好象就是在跟我說話。為什麼他象換了一個人,語氣這麼生冷呢?

旁邊的阿姨說,好了,先去活動室,換上我女兒的衣服吧,她經常在那兒鍛煉,應該會留下幾套的。

媽,你不怕把姐姐的衣服弄髒了。他在一旁還是冷冷的。

媽?周星星的媽媽,我記起來了,在互聯網上,有他們的合影,她的真人要比照片上好看的多。

要不然這樣,先去洗個澡吧,看她這髒兮兮的,可憐的小模樣,娟姐,陪她上樓,照顧她一下。阿姨吩咐剛才對我指手劃腳的大嬸。

大嬸極不情願的領著我上了二樓,哇,二樓的設計完全和一樓不是一個風格,這一層更偏重於溫馨,整個牆麵采用了意大利的高端牆紙,步行在走廊裏,象是進了異國風情的柔美畫境,剛想摸一下,牆紙的材料,就被娟姐喝住,拿開你的髒手。

走進洗手間,這裏大到可以翻跟鬥,是一水的奶白色盥洗用品,我猜這二樓肯定是周星馳的媽媽住,因為一路走來,裝修設計都有藝術家的獨特,又不失女性的柔和。

洗完澡,換上周星星姐姐的衣服,灰色帶著紅條的休閑裝,剛剛好。

走出洗手間,又被對麵牆上的壁畫吸引了,畫上是一片深藍色的海,有一個小孩子托著腮望著遠處,簡單的色彩,卻營造出一種感傷的情懷。不知道是誰選的這副畫,是周星馳,還是淩媽媽,據我了解,這位淩媽媽自小就愛好藝術,喜歡唱跳和表演,周星星的藝術天份就是傳承了他的媽媽,這位偉大的母親,獨立撫養大三個兒女,真可謂勞苦功高,讓人敬佩。

周星星對母親很孝順,買了樓,搬了家,就一直跟母親同住,我想這套別墅,可能過幾年就會賣掉,因為據我那個年代的報道,周星馳又買了山頂的四層別墅,不但如此,他還高價收購了地皮,蓋樓售樓賺翻了,我愛的周星馳既是個表演天才,又是商業奇才。

又開始走神了?他居然跟上樓了。

可不是嗎?周先生,我剛才喊了她幾聲,她都沒聽見,一直傻乎乎的看牆上的壁畫。娟姐說。

娟姐你先下去。

是,周先生。

他走過來,還是冷冷的看著我。

從他這種眼神裏,我唯一能讀懂的是,他重新披上了一層保護色,他不想再讓人看穿他的心思,因為在那個黑夜裏,他後悔跟我說了太多的話;沒有了黑夜的庇護,他的安全感又蕩然無存。

周先生,我們又見麵了。聲音有些顫抖,在愛的人麵前,特別是在他的注視下,我總是回歸這種該死的緊張。

我們見過麵嗎?他皺著眉頭說。

好象有吧,你不記得了,在?

有嗎?我覺得沒有,你來這裏的目的,就是給我當助理,助理的工作基本上就是保姆、司機、秘書、以及,還沒想到,想到再告訴你。他麵無表情的說著。

司機?我不會開車啊。

不會可以學,誰生下來就會。

可我很懼怕開車,我有恐懼症的。

那你對錢有恐懼症嗎?他突然反問我。

我看著他的眼睛,沒有一點溫情,還是冷冷的,嚴肅的。

現在不是你在挑工作,是工作挑你,你不能勝任,就別幹了。他的意思是趕我走?

走就走。想著,我就邁步要下樓。

等等,算了,除了開車,別的沒問題了吧?他的語氣有點弱下來。

可以。我轉過身看著他說。

恩,那就好。他不再看我,從我身邊經過,上了三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