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鬆聞言,無奈地點了點頭:“那好!我去傳令!”
賈詡見狀,心中暗讚,這個法正倒是個明白人,若是不丟掉這些輜重,在沒有將領統帥的情況下,這些益州兵馬隻怕會全軍覆沒!而眼下之計,也隻能逃脫多少是多少了!當下看了法正一眼,豈料法正也正望來,兩人對視一眼,各自撥馬前進!
混戰中,劉協部所剩下的不足三千騎兵在得到賈詡撤退的號令之後,再也不顧其他,撥馬便走!三千人飛一般插進撤退大軍的右側,狂奔而去!
顏良、文醜大軍正廝殺得起勁,卻突然失去了抵抗,這就好比一隻全力出擊的拳頭在遞送出去的瞬間卻打在了空處,一種空乏之感將這兩萬騎兵一下子送進了法正撤退中的大軍,而落在最後麵的自然是近萬的步卒陣營!
霎那間,鮮血飛迭,慘號震天,騎兵隊的衝擊猶如虎入羊群,益州的步卒士兵根本無法抵禦,加上又在匆忙的撤退之中,馬蹄過處,但見殘肢斷臂,內髒頭顱漫天飛舞,濃重的腥臭氣味彌散空中,讓人急欲作嘔!
顏良、文醜手持大刀一路衝過,片甲不留,殺得極為痛快,幾乎沒有得到任何的反抗,兩人忽地變換陣型,分為一左一右,各領騎兵從兩翼包抄,將一萬步卒團團圍住,然後肆意虐殺!其狀慘不忍睹!
法正、張鬆垮在馬背上,回頭望去,隻覺得痛心不已,這近萬條的性命就斷送在他二人之手,想到此臉色發白,俱都黯然!
賈詡見狀,心中感慨,不曾想他們剛剛踏上益州的土地,就率先吃了一個敗戰,雖說這一萬步卒死得分外冤枉,可是也正是這些步卒激起了對方的殺性,也因此耽擱了腳程,反倒給他們的順利撤退贏取了時間,兩軍之間的差距已經拖開近十裏路程!想到此,策馬奔至法正身側,歎道:“現在不是傷心的時候,待得來日再為他們報仇吧!”
法正點了點頭,兩人並駕齊驅,衝在隊伍的最前麵!
後方,顏良、文醜正剿殺步卒,文醜遠遠望見法正大軍遁去,急忙問顏良道:“兄長,他們跑了,咱們追不追?”他說罷,看了一眼周遭那些或跪地求饒,活奔走逃命的步卒,神色之中竟頗有些不舍!
顏良聞言,沉思片刻,當下道:“追,怎麼不追,別忘了軍師的指令是讓咱們盡殲敵軍!”
“可是這些步卒呢?”文醜眉頭一皺,這近萬的步卒雖然沒有多少抵抗能力,但是就是挨個站著讓他們殺,他們也需要時間,屆時豈非讓敵方大軍跑了?可是若撇下這些人不顧,卻又不妥,要知道論戰功也是按殲敵人數來論,這一萬步卒對他們而言並沒有太多的威脅,可以說是順手捏來,然而這殲敵一萬的戰功卻是要寫在白紙黑字上的,屆時曹操論功行賞也就是按照這個依舊!
顏良豈會不明白文醜的想法,當下道:“這有何難,咱們留下五千兵馬便是,其他人跟我追!”
文醜點了點頭,立刻喚過一名裨將,令他率領五千兵馬繼續圍剿這些被騎兵所困的步卒,然而與顏良率領一萬餘兵馬尾隨法正大軍之後,緊追上去!
賈詡、法正、張鬆三人正快馬加鞭,兩萬騎兵緊隨身後,急速奔逃,賈詡微微苦笑,聯合自己許昌的一萬鐵騎總共近四萬人馬卻被對方兩萬大軍追得如喪家之犬,這在賈詡一生當中卻還從未有過,說到底,還是因為無將可用,而唯一可以依賴的侯成、宋憲卻被斬殺於陣前,不但使得軍心大動,更因為無人率軍殺敵逼迫自己退兵,想到此,神色黯然,若劉協回來,他又該如何交待呢?
就在賈詡沉思之際,迎著對麵卻突然飛來一騎,賈詡、法正、張鬆三人大驚失色,急急勒馬,卻見對麵馬上之人一身盔甲,身材纖瘦,隻見她將頭盔微微一抬,露出一張雪白粉臉,賈詡先是一愣,但隨即驚叫起來:“黃姑娘,是黃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