跡部秋次嚇了一跳,趕緊扶住小孩兒,“沒事沒事——”
跡部景吾被秀一突如其來的惡劣態度弄蒙了,有些不知所措,輕輕地叫了一聲“秋次叔叔”,還沒等跡部秋次答應,秀一已經不耐煩地揮揮手,“回房做作業去!”
跡部景吾辯解:“我作業已經做完了。”
“那也別在我麵前礙眼,煩!”他的語氣和神情都是嚴苛和嫌惡。
跡部景吾吹起臉,氣鼓鼓地走了。
隱約聽到跡部秋次的話,“景吾還小,你別太嚴厲了。”
秀一冷哼了一聲,壓根沒放心上,“我是他叔叔,既然養著他,要打要罵就隨我高興。”
跡部景吾一下子感到怒火在胸腔中燃燒,還有一種說不出的委屈。
跡部景吾當然不可能真聽了秀一的話,乖乖回房。傭人們都有事情忙,也沒有人陪他玩,他就蹲在花壇邊,拿著一根木棒掘著土玩。
他掘了五六個坑,也沒有找到一條蚯蚓,便有些生氣,將木棒折了扔在花壇裏,恨恨地踩了無數腳——
“怎麼不高興了?”身後傳來熟悉的聲音。
跡部景吾扭過頭,看見跡部秋次正向他走過來,目光在那些亂七八糟的土坑裏瞟了一眼,立刻明了了,“沒抓到蚯蚓?”
跡部景吾扭過頭,鼓著臉,往外吹著氣。
跡部秋次笑起來,也不嫌髒,就挨著花壇坐下,將跡部景吾抱過來,從口袋裏掏出一塊巧克力,“來,不開心的時候,吃塊巧克力,告訴自己,生活是甜的。”
跡部景吾望著那塊巧克力,想起以前自己不高興鬧脾氣的時候,父親也是這麼哄他的,立刻淚盈於眼眶,癟起嘴,就要哭出來,“秋次叔叔,我想爸爸。”
因為跡部秋次經常來本家,因此跡部景吾對他並不陌生,這是他喜歡的長輩,在他還很小的時候,會讓他騎在脖子上玩,麵對這樣如同父親般的長輩,跡部景吾自然而然地流露出孩子該有的脆弱。
跡部秋次麵現憐憫,愛憐地摸著小孩的頭,“難為你了,你秀一叔叔脾氣不大好,你別惹他生氣——”
跡部景吾記仇,立刻噘起嘴,“我不喜歡他,我討厭他,我不要跟他一起住——”
跡部秋次有些嚴肅盯著小孩的臉,“景吾,千萬不要在別人麵前說這些話,知道嗎?”
“為什麼?”
跡部秋次擔憂地鎖起眉,說:“你還小,不懂,你是跡部家名正言順的繼承人,總之,唉……秋次叔叔也不能一直在你身邊,不要太相信身邊的人,若有了什麼委屈,不要隨便跟別人說,就跟秋次叔叔說好了,秋次叔叔會經常來看你的,不要怕。”
跡部景吾睜著眼睛,臉色有些發白,隱隱約約觸摸到跡部秋次那些話後麵的深意,良久,他有些澀然地問:“他不喜歡我,對嗎?”
跡部秋次驚訝於小孩的敏銳,但隻一瞬,就掩飾好了自己的情緒,“跟你沒有關係。”
跡部景吾低下頭,依舊悶悶不樂。
跡部秋次斟酌了一下語句,才語重心長地說:“景吾,秋次叔叔給你講個故事。從前,有一個兔媽媽,她有兩個孩子,兩隻兔寶寶都聰明伶俐,非常漂亮。兔媽媽很疼愛他們。有一天,兔媽媽外出找食,運氣不太好,她隻找到了一根胡蘿卜,但是家裏卻有兩個孩子,怎麼分呢?這時候她想到,大的兒子又勤勞又有禮貌,對自己又孝順,經常幫自己幹活。而小兒子卻成天貪玩,還不聽話。兔媽媽就把胡蘿卜獎勵給了大兒子。沒有得到胡蘿卜的小兒子自然很不高興,埋怨兔媽媽,當然也開始討厭得到胡蘿卜的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