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有了更多的變化,是自己再也無法把握的。
怒吼的狂風,讓這個視野範圍之內卻是一片昏暗,現在的問題已經達到了39攝氏度左右,汗水一冒出體內就立刻蒸發,結成鹽晶。好不容易見到的一絲綠意的植物也是稀稀落落的,毫無生機可言。
一路上範靳馨並沒有再說話,畢竟在這戈壁上行走,就已經是一件得用盡全身力氣的事情了。
這地麵的全都由灰白色的細沙子構成,而凸起的山體則是光禿的灰黑色,到像是真實的地獄景象一般,莫名讓人感覺心悸。
忽然一隻駱駝揚起腦袋,大叫起來,它停在原地一動不動,弓起背。範靳馨被繩子用力一扯差點站立不穩,就要失去平衡摔倒,鄭果立刻伸手扶住她,待她站穩之後,才發現那地上剛剛從沙子裏,露出了幾具死去不久的駱駝或者是野獸的骸骨,周圍還有幾片帶著幹涸的血跡的皮毛。
而那隻倒黴的駱駝一蹄子踩碎了骸骨中幾根骨頭,卡在了其中。
鄭果拍拍它,想讓它安靜下來,這隻駱駝卻是越叫越響,直到恢複了自由行動,被解除了束縛,這才安靜下來。
由於她們隻有兩隻駱駝,所以實際上她們是徒步行走在這戈壁之上的,駱駝的作用隻是負載食物和水。
範靳馨再沒有露出之前輕鬆的表情,她也開始明白這或許真的會是一次要命的戈壁之行。
空氣異常的幹燥,路上不時可以看見幹涸的水溝,鄭果打算今夜在這塊空地附近搭帳篷。這裏有水溝,說明泉眼離這裏不遠,說不定也泉眼還會有水,供她們洗簌。
最後鄭果果然在一處裂縫發現了一口碗大的泉眼,範靳馨歡呼一聲,臉上滿是驚喜,開始清理身上的沙子灰塵。
哪怕做好了幾天無法洗澡的準備,在遇到水的時候,還是忍不住做一些清潔。
而現在才僅僅隻過去了一天而已。
她們都知道再次找到泉眼的機會是極為渺茫的。
隨著夜幕的降臨,溫度又下降到了5攝氏度,萬裏無雲的星空,讓星星看起來更加貼近地點。
鄭果做了一番清理,檢查好睡袋裏沒有跑進什麼毒蠍子之後,才停了下來。
走出帳篷外,範靳馨正一言不發的坐在石頭上看著她。
鄭果微微鬆了一口氣,但又提起了心,每當範靳馨露出這副表情的時候,就是說明她需要安慰了。
她很少有需要別人安慰的時候,可以說從來不需要別人安慰。
但是自己好像做了很多次這樣的事情。
“我保證過你,讓我們一起到達致富國。”
“其實,我覺得這樣也不錯,隻有我們兩個人,目光可以看到的地方也隻有彼此,哪怕是真的走不出了,我也……”
“停,我們這才是第一天啊,怎麼會想這麼多呢?這個世上還有很多的事情需要我們卻經曆……”
“那你,有看到我一直在麼?”
範靳馨認真的一個字一個字問道。
她手裏抓的緊緊的,心快跳出了胸膛。決意要執行這個任務,也隻是因為想要有更多的時間和眼前這個人待在一起。
這些話,以前她不會說,現在,她在等待,等到在一起的時候,告訴這個人,自己的滿腹委屈,自己的心甘情願。
一種類似宿命的感覺。
“我們該休息了……”
躺在睡袋裏,鄭果睜著眼,她知道範靳馨也沒有睡著,但是兩個人都默契的沒有打破這種微妙的格局。
自己還喜歡她麼?
答案是肯定的。
但是自己早已沒有精力去愛了,再也沒有精力去愛上另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