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意識到自己說錯話了,臉紅一陣白一陣的,揶揄道:“沒,沒什麼,嗬嗬……你聽錯了……”說完我撒腿就跑,連傷藥都忘記拿了。
一直跑到寒潭邊,我才定下來大口喘氣。一邊跺腳一邊捂著臉喊:“丟死人了丟死人了,真是丟死人了……”
“知道丟人你還亂講話?”樓暄陰魂不散地從我身後走出來。
“你跟來幹什麼,不會是想殺人滅口吧?我本來還打算告訴你怎麼解寒石散的毒呢。沒想到你這麼小氣,那就算了。”
“哦?你會解寒石散?”他顯然不相信我的話。
我不高興了:“怎麼,不相信?你也不打聽打聽我是誰,五毒教你知道嗎?”
“你是五毒教的人?”他還是不相信。
“沒錯。”
師娘是五毒教主的幹女兒,按理說我算是半個五毒教的弟子吧。
我哼了一聲:“別瞧不起人,我玩毒藥的時候,你牙還沒長齊呢。”
他哈哈大笑,攤開手放到我麵前:“這是寒石散,要是你真能解的話,你敢不敢把它吃下去?”
這有什麼難的,我一把抓過他手上的藥粉,就當吃糖一樣倒進了嘴巴裏。
“你你你……你真吃了啊?”樓暄瞠目結舌。
我得意地眨眨眼,學他的樣子:“我我我……我就是真吃了,怎麼樣?”
不是我誇口,寒石散這毒我還真能解。我就是看不慣他瞧不起人的樣子。狗急了還跳牆呢,兔子急了還咬人呢。真要是把我逼急了,別說寒石散,歸魂散我也照樣解。
見樓暄吃癟的樣子,我很是開心,哼著亂七八糟的小調一蹦一跳走開了。樓暄在後麵喊我:“喂,你叫什麼名字?”
那時候我還不知道他的真實身份,自然也不想讓他知道我的真實身份,師娘說過,我中毒的事情要絕對保密的。
我指著寒潭裏的月亮倒影,說:“看看那裏麵有什麼?那就是我的名字。”
“桂花?”
要不是我的承受能力夠強,估計一口鮮血就噴出來了。我們的思維不是在同一個水平線上,其實我是想告訴他,我叫嫦娥的。
“桂花?我還桃花呢!你怎麼不說我叫吳剛!”我咬著牙一字一字地說。
樓暄笑得幾乎快斷氣了:“逗你玩的。水中是月亮的影子,那我就叫你月影吧,怎麼樣?”
我琢磨著月影總比桂花或者桃花來得好聽吧,於是點點頭:“隨便你吧。明天早上你在這裏等我,我把解寒石散的方法寫給你。”
可是沒有到第二天的早上,我們就再次見麵了。
當天晚上我的毒發作,初時全身如烈火焚燒,仿佛很快就會被燒成灰燼似的。之前每每毒性發作,頂多也就是心口疼或者頭疼而已,斷然不會如此痛苦。我馬上便猜到,肯定是這寒石散惹的禍,雖然我服了解藥,但不能保證解藥亦或是寒石散的成分和我體內的毒發生了反應。我頓時悔得腸子都青了,真不該意氣用事服了寒石散。我這柔弱的身子骨哪裏經得起這般折騰,真可謂是命途多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