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等我懺悔完畢,一個黑衣人拿劍架在我脖子上,把我拉出了花轎。
“染染。染染……”秦浪一邊打鬥一邊喊我,一分神,差點被對方的劍劃到。
我大聲尖叫:“救命啊,救命啊,秦浪你快來救我——”
黑衣人封了我幾處大穴,就像拎小雞一樣拎著我施展輕功飛走了。
一直到出了京城老遠黑衣人才把我放下,解開了我的穴道。
我大叫:“大爺饒命啊,人家是良家婦女,人家恪守婦道,人家誠實勇敢不說謊話……”
“我呸,蘇染你個神經病,戲都散場了你還演什麼演,真丟人!”黑衣人雖然蒙著麵,露在外麵的兩隻眼睛卻用一種鄙視的眼神看著我。
我被惹毛了,絲毫不顧淑女形象向他撲過去:“我就愛演戲怎麼著,不行啊!做戲當然要做足,你怎麼知道沒人在後麵跟蹤我們?膽子不小啊嶽峰,你竟敢罵我,信不信我把你眼珠子挖出來!”
“行行行,小祖宗,我錯了還不行嗎。”嶽峰解開麵紗,臉上的表情極其無奈,“求求你快走吧,走得越遠越好,最好以後都別回來。我為了你連欺君之罪都犯了,要是讓別人知道是我和你聯手演的這場戲,我們的腦袋就都不保啦。”
“好,我馬上消失,你趕緊換身衣服,繼續把這場戲給唱完。記住哦,回去以後要哭得慘烈一點,你就一口咬定我得罪了逝水紅顏所以被魔教餘孽劫走了,沒人會懷疑你的。”
嶽峰聽到我讓他走,趕緊拔腿溜了,恨不得從此不再認識我。
昨晚我找他商量這個辦法的時候,他嚇得魂都丟了,在我的一哭二鬧三上吊之下才不得不點頭。瑤冰師姐說得對,全天下也就隻有九師兄永遠拿我沒轍。
俗話說得好,道高一尺魔高一丈。秦將軍有張良計,我蘇染有過牆梯。不讓我逃婚,我隻能獻上一出精彩絕倫的搶親好戲,讓大家都以為我是被人劫走的,皇上要治罪也治不到蘇家的頭上。
秦浪答應過讓我也逃他一次婚的,我這麼做雖然有些愧疚於他,但也不至於罪大惡極,誰讓他自己答應我來著。樓暄算什麼,葉傾天算什麼,跟我鬥,他們還嫩著呢!
我從懷中取出昨天剛收到的素女的飛鴿傳書,再看了一遍,然後一蹦一跳往醫仙穀的方向走去。
“白術你終於來了,我們等了你好久啦。”我剛走到藥廬的門口就被幽芷拉住了,她激動得不得了。
我比她更激動:“素女呢,不是說找到解毒的方法了嗎。真是天不亡我也,去他的天妒紅顏,我就是要長命百歲!”
“我的好染染,你一定能長命百歲的。”
我的腦子裏嗡的一聲,差點吐血身亡。
隻見樓暄一步一步從藥廬中走出來,麵帶奸詐的笑,兩眼閃閃發光,越看越像狡猾的狐狸。
“你你你……你怎麼會在這裏?”我離吐血身亡更近了一步。
樓暄賊笑,從懷中拿出一張紙條:“素女說找到解毒的辦法了,我當然是來看病的。敢問蘇十小姐是來做什麼的,莫非是舍不得我,千裏追夫?”
“追你個頭!”我沒好氣地問他,“你不是和葉傾天百年好合去了嗎?”
“你不也和秦二公子‘隻羨鴛鴦不羨仙’去了嗎?就許你蘇染放火,我點個燈都不成嗎?”
“哼!”我不再理他,氣呼呼地進屋去了。
樓暄在我身後大笑:“染染啊,別和我玩心眼兒啦,你哪裏是我的對手!”
沒錯,我哪裏是他的對手,隻要有樓暄在一天,我蘇染就擺脫不了被欺壓的命運。最好的辦法就是殺了他。於是,我隨手抄起一個素女曬藥用的篩子,轉身衝樓暄燦爛的笑臉砸去:“你去死吧!”